之前老二是甚么都听她的。
啪一巴掌落在周怀山头上,疼的周怀山没跳起来。
一会儿......
但是肇事者已经跑了。
想到方才老二嚎哭那模样,孙氏内心又憋屈又没底。
周怀山躺在炕上,听到内里逼近过来的脚步声,深吸口气。
孙氏和周老爷子直接懵了。
孙氏呸的骂道:“读甚么,家里没钱。”
可老两口和大房分歧意,他和周怀山说了不算。
周老爷子内心颤了一下。
这事儿,她得好好揣摩揣摩。
笔墨纸砚也要买返来了!
“嗳!”王氏应了一声,“娘,二弟还不是甚么都听您的,您如果应了,我一会儿就回娘家和我兄嫂说一声,他们好上门提亲。”
周怀林笑了下,“八九不离十!”
“借了银子买笔墨纸砚,难不成成武还借银子让他读书!”
周怀山还是一脸死灰的盯着房梁,大有一副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心死如灰不动如钟的模样。
明天已经摆明态度了,如非刚需,她是不想和周家人吵嘴的。
孙氏气的跳脚吼,眼看周青都要跑出院门口了,她都顾不上骂吃鸡的事儿。
到底是亲儿子。
“别的礼数一概很多,别的再拿五两银子。”王氏叹了口气,“娘,就青丫头这脾气,若不是我娘家侄子看上她了,别人家如何会情愿出这么好的礼。”
这......
孙氏......
孙氏哭骂着将方才周青的话说了一遍,“她杀鸡做甚么,还不如杀了我,我也不想活了啊!”
一家子人......
见周怀海不吭声,孙氏朝他脑袋拍了一下,“你爹和你说话呢,死丫头不孝,你也不孝?”
周怀山嚎啕的声音更大了。
周怀山没说话,眼睛还是直勾勾盯着房梁,浑厚诚恳的脸上,是一种想死的绝望。
“这小王八蛋是用心不想让我活了啊!”一拍大腿,孙氏嚎啕痛骂起来,“老周家这是倒了哪辈子血霉,让我要蒙受这类磨难啊,儿孙不孝,儿孙不孝啊!”
孙氏气的头大,“你哭个屁,大夙起的你闺女把家里鸡杀了,现在还和成武借了银子去买笔墨纸砚,我还没被气死呢你哭甚么!”
老二从三岁懂事到现在,还向来没哭过。
王氏张张嘴正要说话,但想起内心那件事,看了周怀海一眼,周怀海摇了点头,王氏就闭嘴了。
周怀林没答复赵氏的话,却道:“没准儿,此次我们真能分炊了。”
孙氏话音一落,周怀山嗷的一嗓子哭出声来,嚎啕大哭那种,一边哭一边抽气,鼻涕时不时吹出个泡来。
一提银子,孙氏心口就疼。
养闺女,不就为了出嫁的时候能多得些聘礼嘛。
王氏就道:“可青丫头和成武借了银子。”
周怀海跟在一边,叹着气道:“爹,我看山子这模样,怕是铁了心要读书了,要不然......”
“娘,有个事我和您说一声,我娘家侄儿想和咱家攀亲呢,让我问问您的意义。”
孙氏缓了口气,“这事儿我和老二说说。”
首要的事情默念三遍。
那厢,王氏清算了厨房,朝孙氏屋里走去。
那模样,任谁看都是受了极大委曲的。
向来没有吃鸡吃的这么心口疼过。
一听分炊,赵氏眼睛亮了,“真的?”
周怀林点头,“就娘那嗓门,不去也能听到。”
可现在......
周老爷子听完,脸黑成碳。
站在院门口,周青远远笑道:“我去县城给我爹买笔墨纸砚啊!奶你放心吧,夙起我和成武借了银子!”
“醒着了?”黑着脸,周老爷子在炕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