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盖着厚被,感受身材好了些,心中又有些担忧梁山伯的身子,每日看他为了银两,为了生存去做那些粗活,到了早晨又熬夜苦读,现在又为了她去熬药,她内心实在不安。
“我家少爷已经风俗了,祝公子不消如此忧心,谨慎身子。”
梁山伯微微斥责:“熬药也要讲究火候,不然药效就不好了,我家老母体弱多病,熬药这类事也做很多了。英台,你身子不适,该早些跟我说才是,能替你分忧,也不枉你叫我一声兄长。”
她咬唇,还是忍不住问他:“马少爷,你有瞥见我的衣服吗?”
衣架台在阁房的床榻旁,纪长令脱下的外衫挂在屏风上也有私心,借长衫粉饰住身影,她背过身,刚好解开里衫带子的时候,如有所感,转头正瞧见了他。
银心听着便要起家,满脸感激:“梁公子,你这些日里去院里担水,砍柴,已经很累了,银心固然不济,熬药的事也是能做的。”
“银心,之前让你去拿药,如何去了那么久?”不再提早话,祝英台轻松转了话题。
银心忙不迭地点头。
“不然你想去哪儿换?”
很久,祝英台的声声响起,很安静的声音,允严依言离了房间。
“不消的,真的是小伤。”她顿了顿,又解释,“我身上老是长疹子,不太都雅,不想让人瞥见,你别多想。”
热气升腾,纤长的手指解开药包,将药材全数倒进了滚烫的水里。
纪长令抱着衣物迟疑不定,轻声问:“那我去屏风前面?”
“那就费事梁兄了。”
“你是说,是纪长令误了我的事?”
“都是男人,你在扭捏甚么?”他灿若寒星的眸子望了过来,继而带着核阅的目光高低打量她,冷嘲,“你真觉得本少断袖,还会沉沦你如许的身板?”
早上起来的时候,纪长令就找不到了昨晚换下的衣衫了,可疑的目光望向了已经束装结束的或人。
梁山伯没有回身,嘴角勾起一抹笑:“看起来鱼儿中计了。”
隔着屏风,纤细的身影绰约,玄色的影子跟着仆人的行动,边沿有轻微的拉长窜改,不一会儿,外衫褪去,搁在了屏风上。
银心拿了一袋银子,直接塞到了允严手里:“你别奉告你家少爷就行了。再说,你忍心看着梁公子每日劳累,迟误学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