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感觉如何?”寒天涯转头问道。
此言一出,东北角塔楼的三个武学宗师心下就是一惊,因他们同时感到到了寒青雪娇躯微震,不由得把目光细细朝场上陆白打量去。
两人来来去去磨掉数十招,日头已是正中高照,却始终不见凌真的掌印摁上陆白的剑锋。此时止血封住的穴道因真气循环而自解,肩头的血汩汩涌出,凌真大怒,也不顾后续伤势,真气突然提聚,一掌快过一掌。这一窜改,逼得陆白狼狈不堪,东躲西藏,乃至步法也完整乱了套。
“这是甚么打法?”
沉默只一刹,震耳欲聋的喝采声哄然响起,叫得最热烈的,天然是药园子的一众杂役。而其别人,不得不叹服,窝囊了重新到尾,却在最后一招上,如神来之笔,悄悄一剑锤定胜负。
“中!”只听凌真吼怒一声,掐准了陆白的剑势步法,腾空跃下,重重一掌直取中庭重穴。
“混闹!”秦久悠低喝了一声。
寒青雪此时不敢说话,内心想着:他这是要一个打三个,该当保存内力。不过……他能博得了下一个吗?
寒青雪悄悄一叹,铃儿一番话,即是奉告塔楼上的诸人,我们心中掂着此人啦。
陆白把剑一弹,“嗡嗡”低响,笑道:“如此谢过祁兄!”转而问道:“凌兄的伤……”
陆白站如劲松,对凌真抱拳道:“鄙人朱雀堂陆白……”还没说完,却听那几个罗挺的主子嚷了出来:“哈哈哈哈,药园子管事,天下无敌,一帮杂役要上天了不是!哈哈哈哈,凌大哥,废了他!司徒旗使的部下败将,只怕毛还没长齐罢!”;“你瞧阿谁,瘸腿的,哈哈哈哈笑死大爷了,莫不是练成了传说中的铁拐神功?哈哈哈哈!”;“哇,一群歪瓜裂枣说要打死青龙堂,哈哈哈哈,就让我们好生瞧瞧,药园子杂役是要如何一统飞霞山庄!”
凌真败了,陆白赢了。
场下鄙夷声,一声高过一声,陆白却不为所动,谨慎谨慎地踩着临时学来的飞云步,轻巧曼妙,冷静耗损着敌手。
寒青雪心下一边点头一边感喟,又有几分似不舍似焦急的情感,一眨不眨看着场上。
“他……他怎能这般无耻!真是……真是……”银铃学过粗浅的工夫,天然也能瞧出来陆白的战法,不由又气又急,低低地对寒青雪嗔道。
陆白俊眉一展,俄然变了法度节拍,脚下“噌噌噌”缓慢轻点,竟是用了先前凌真抢近张二剑影的步子,险至毫厘地绕过奔腾而来的重掌,手中“煌夜”悄悄一递,在凌真落地之时,掐到好处,诡秘莫测地递到了凌真脖颈处。
“二伯,他那样就算是故意机了?天底下无耻之徒只怕都故意机了!”
“很有风采!这小子我搁在心上了。”万千峰点头道。
祁傲退下,场上两人再相互拱手,战鼓便擂响了第三声。
“呵呵。”寒天渊问道:“屠堂主觉得如何?”
“好兄弟!”不顾涌出嘴角的血,张二痛快地大吼了一声。
这一句,又引发一片哄然大笑。凌真面有怒意,自是觉得陆白瞧他不起。
“哈哈,陆管事威武!”
“他在学步法。临场学招,此子资质不凡。此场是他赢了,但内力寒微,观其武功初学乍练,前面两场,他过不去。”
凌真早已封穴止血,待一众闹完,他点了点头,一样拱手道:“小兄弟也是白手?”
四下一片沉寂,那轻飘飘的一剑,仿佛是炫舞发作的凌真,主动凑上去的普通。
凌真越打越急,偏生身受重伤,不敢再快一步,真气急窜下,如果崩开封住的穴道,流血也能流死!可他掌力底子印不上剑锋,拿陆白全无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