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柏道:“十来文是此时的价了,神宗朝时,一斤不过五六文钱。只是作服从脯,卖到蜀中,也赚不了多少。”
转转头时,正见王冲抬头喝汤,还咕吱咕吱嚼着獐子肉,搁碗时,意犹未尽地用袖子揩嘴赞道:“不错!”却不知她回身时,王冲已振臂将一碗汤倾出了窗子,汤水的声响也被他一声叫遮住了。这行动王冲宿世就已很谙练了,拼酒时不会这一招,就是找死。
当兴文寨再无一点亮光时,几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摸到宅院外,靠在篱笆旁看望了好一阵后,悄无声气地翻进院子。手腕扬起甚么物事,暗淡月色映照其上,闪起的寒光份外森冷。(未完待续
“你……你说甚么,就是甚么……”
曼陀罗、蒙汗药,这东西僰人很熟谙,用来捕猎,可王冲也熟谙。被香莲玉莲坑过一次,再被罗蚕娘坑了,就真是大笑话了。一闻那汤味就有感受,公然如此。而这东西哪有甚么解药,只要吃得未几,冷水一泼,或者两巴掌扇脸,人就醒了。
“小石说得对,这两千石粮也不是直接给僰人,而是备着卖给他们。除了此事,小石还要与孙舟联络。”
王冲点头,不是他不想建,而是不能建。此时的兴文寨只是刚建,待汉人移民来了,还得向外拓展。更关头的启事,是兴文寨性子特别,乃降僰居处。没到汉人充足多,僰人充足汉化时,朝廷毫不会视同王化之地。
“那就睡会,我扶你上床……”
王冲苦笑道:“连栅栏都没有,如何封?”
处理粮食题目的门路有表里之分,外的一面在成都。王冲让范小石回成都,与林掌柜商谈粮食买卖,再把邓衍调来,卖力与成都方面的商货来往。
自巡厅出来,遇见王世义,大个子正在找他。
“小白,你长袖善舞,当日连傅尧那宦官都被你哄得团团转,戋戋一勋旧武人,不费吹灰之力!”
得知王冲的安排,何广林有些惶惑不安,还觉得王冲要变卦,可再听王冲探听夔州粮食行情,这才定下心来。
只是夜色初上时,罗蚕娘神采恍忽地提着一罐汤过来,让王冲再生感慨,还说兴文寨是块肥肉,本身才是块真正的肥肉啊。
看罗蚕娘脑袋快扎进只是稍稍隆起的稚嫩胸脯了,王冲逗道。
王冲笑道:“难不成还会有刺客奔着我来?”
鲜于萌反应狠恶:“市易务?我们挣来的利,都交给官府手里?不可!”
宇文柏深沉隧道:“官府怎能与民争利呢?”
他们三人不擅这方面的事,都有些忧愁,王冲安抚说他已有安排,唐玮奉他之命,已去了思州,估计几天后就能返来,这才放下心来。
“客岁孙舟来时,就受了我拜托,查探过泸南的物产。这里除了獐鹿山产、药材以外,最有代价的物产就是荔枝和糖霜,兴文寨的罗始党人正善此道。早前让他们开田时,顺带移栽了几十亩荔枝树和蔗林,过这一关的关头,就在这两物上。”
罗蚕娘忍住对劲之色,扶着王冲上床,替他脱衣脱鞋,忙乎了好一阵。刚把被子盖上,瞅着仿佛已经熟睡了的王冲,又把被子揭开,只是这时,少女的脸也红了,手也抖了。
王冲不但要以此利持续绑牢范小石等人,也不是一味压榨僰人,在他打算里,兴文寨里的僰人大户,也都会拉出去分利,毕竟实事还得靠他们鞭策本地人来作。
宇文柏脑筋一开动,点子喷涌而出。
荔枝和蔗糖本是兴文寨立稳脚根后的下一步打算,可粮食危急压来,只能提早办了。
宇文柏道:“糖霜在蜀地四周有产,也算不得奇怪,何况兴文寨仓促而为,也产不出多少。至于荔枝,只能在本地售卖,难以远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