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用另一类体例所作的罐头,结果却要好一些。这体例也是本地古法,即不剥皮,而是用荔枝蜜浸泡,密封储藏,比前者还要鲜一些,本地僰人说能藏到越年。
一贯铜钱大抵四公斤重,宋钱是铜约三分之二,铅约九分之二,锡约十二分之一【1】。一千贯四吨,门路初通时,旁甘估计一年大抵能出五六万贯铜钱,换作骡马驼运,也就是两千骡马的量,这个期间,从广西福建贩牛到江淮,动辄三五千头牛,这点货运量非常不幸。
换了轻浮的大衫,秦桧却觉浑身炎热,扇子跟脑袋一并摇着:“朝廷……越来越不成模样,后事堪忧啊。”
王冲毫不想跟这位本家搞在一起,升官的喜意已变作浓浓的忧愁。
秦桧点头:“他也有才,汴梁禁军因欠饷肇事,还是他一纸告文安抚下来。”
陈禾陈秀实为人廉洁,中正不阿,任右正言时,童贯总领六路边事,陈禾弹劾童贯“怙宠弄权”,毫不能将天下委与寺人,要官家把童贯一辈“窜之远方”。官家不听,拂袖而起,陈禾拉着官家衣服不放,拉裂了衣袖。
种骞瞠目:“这么一小罐子,也就四五十颗,要卖二三十贯!?两颗一贯!”
王冲叹道:“看来又得熬夜了……”
王氏却道:“选人又如何了?那少年在蜀中学名远扬,现在又有了官身,两三年后考个太学上舍出身,当时再得用是甚么出息?到你这个年纪,你还在枝上,人家已在顶上了。”
官人微微感喟,循声到了后院,温言道:“娘子何必盯得死硬,末节罢了,不要太往内心去。”
种骞当然被震住,江崇都在抽冷气:“守正,你身边有汴梁贩子出主张?”
两人二话不说就掏钱,这东西拿来送礼正合适。
“从成都招来的三户铜匠就在路上,有一家还是陕西钱监里出来的,会铸铜钱。铜匠在兴文寨会给地三十亩,宅院一栋,我以兴文寨官府的名义,募他为军匠,每月另有一贯贴钱。钱匠送到蔺州,旁甘自会待他如上宾。”
江崇道:“糖霜荔枝比鲜荔枝差很多,但不当季时能有这个,也很不错,代价不太贵的话,该能大销。”
后院里,一个二十出头的**刚把丫环打发走,听得这话,都没顾着起家相迎,薄薄的嘴唇又翻动起来,如吐瓜子皮普通数落道:“你如果朱紫在身,我又何必在乎这些琐细!?一个太学学正,能养起这个家?本年你都二十七了,二十七了,秦桧!你是一点也不急!当今门路这么多,没见你去探过谁!连我们王家亲戚,你都不去走动。你要身正影正,我也晓得,可太学也没谁凑趣过你,你还真一门心机学包龙图不成!?”
铜钱到了兴文寨,融铜为器,起码是两倍的利,撤除付商贾的钱,也有一倍利,就算被官府禁了,一年就有好几万贯,也赚够了。
不过王冲在此事上还另有运营,旁甘那边铸铜钱看似多余,完整能够直接输出铜,可粗铜价低,旁甘利不大。并且大宋用铜钱,旁甘迟早会想到这一招,不若主动教他,再将出入路子捏在手里。待两边商货来往频繁时,铜钱流入多,泸安行便有变身钱行的远景。
桌上摆了好几个小陶罐,恰是王冲实验的两类荔枝保鲜法。一类作成糖水荔枝,要剥了果皮,插手白糖水,加热排气,入陶罐密封后再煮沸,这就是糖霜荔枝。
秦桧慨然道:“如果我为言官,当效陈秀实,劈面驳斥王黼!”
“别听他的大话,荔枝园的地窖里存着三五百件呢,吃到这辈子再不想吃荔枝都行!”
这官人不到三十,颧高额宽,看上去非常呆板。一边行着一边冷静谛视街上的盛景,跟在摆布步行的侍从该是风俗了他的脾气,没人开口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