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三儿惊得眼都直了，又气呼呼地骂道，“你个老王八，老奸商，就这破玩意你卖十五两银子？还金丝楠木，你如何不拿去给你爹做棺材！”
秦书淮叩首谢恩，“臣秦书淮，伸谢主隆恩！”
赖三儿放下盒子，嘟囔了一声，“摸摸咋了，还能摸坏了？”
秦书淮敲了敲赖三儿的头，说道，“谁要你还了，拿着就是了。”
俄然想起差点把闲事给忘了――秦书淮始终未曾承诺帮他。
出了胭脂铺，秦书淮又带着赖三儿买了几件裁缝，然后在饭店里大吃了一顿，乐得赖三儿脸都笑僵了。
拿着一个精美的胭脂盒，摸了又摸，嘴里自言自语，“这东西真是都雅，春花必然喜好。”
掌柜的顿时笑得牙不见眼，这盒子顶多就能卖十两，对方连价都不讲，这年初上哪找这么痛快的主儿去？
此次来京，崇祯要他再次入朝，不过他又再一次回绝了。朝中的百官他已经看破，特别是内阁的几人他底子瞧不上，以是宁肯给天子铛铛智囊也不肯意再入内阁为官。
掌柜的来劲了，嗤笑道，“你晓得这东西甚么做的？上等金丝楠，一个十五两银子！摸坏了你赔？”
秦书淮点头，“皇上放心，书淮必然不辱任务！”
赖三儿瞪了掌柜的一眼，拖着长声说道，“瞥见没？今后别有眼不识大爷。”
赖三儿不美意义地一笑，“春花儿但是俺们村里的一朵花，惦记她的男人那海了去了。俺爹娘双亡，又穷的叮当响，她那里瞧得上俺。”
赖三儿骂人绝对江河帮一绝，又阴又损，气得掌柜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正说着，掌柜的过来了，指着穿着寒酸的赖三儿说道，“哎，不买就放下，老摸它做啥。”
一脸正色地看着秦书淮，崇祯说道，“秦兄，朕出身帝王家，从小孤家寡人并无朋友，直至本日，朕觉得终究寻得良朋。不知秦兄是何感触？”
利索地接过银子看了看，恰好十五两，便将盒子双手递到赖三儿手上，说道，“哎，这就对咯。兄弟你拿好，要不再看看别的？”
崇祯扶起秦书淮，说道，“秦兄，事情奥妙，朕就不给你圣旨了。通州一带锦衣卫我会让骆养性全数换成可靠的人。骆家世代锦衣，骆养性又是个谦谨虔诚之人，他会安排好的。当然，这是以防万一之举，如果没有大事你最好不要与他们见面，制止透露身份。别的，朕还会安排几个大内妙手到你的甲字番，供你差遣，助你步步高升，直到执掌江河帮！”
掌柜的态度极好的点点头，“是，是。”
因而带着赖三儿好好地在长安街逛了逛。赖三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繁华的处所，镇静地上蹿下跳。奇特的是这小子不看天桥把戏，也不逛衣服铺子，一个劲儿地往卖胭脂的铺子钻。
秦书淮是当代人，少了几分对帝王的害怕和拘束，而多了几分嬉笑怒骂的不羁和猖獗，又与崇祯年纪相仿，都是一样的少年意气，一样的笑聊天下，聊得极其投机。特别是秦书淮和崇祯讲官方趣事，乃至各种黄段子，让听诗书礼节听得耳朵出茧的崇祯大喊过瘾。
赖三儿想了想，还是摆摆手，说道，“哎，还是算了吧。咱得有自知之明，鲜花如何能够插在咱这类牛粪上？”
崇祯当即上前扶起秦书淮，眼眶微红地说道，“秦兄请起！本日得秦兄大才，是朕的福分，是我大明的福分！朕替大明百姓，感谢秦兄！”
赖三儿一怔，喃喃道，“档头……这、这太贵了，就是把我卖了也还不起啊。”
指着赖三儿骂道，“孙子，你用心来拆台是吧？”说着就要喊店里的小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