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七五] > 157.番外之四 展昭笔记:暧昧篇(下)
若能知他一向安然乐好,展某,也便心对劲足了。
北侠欧阳春对辽地甚是熟谙,领着我杂野胡行,全因其不爱走平常路之故,道之所至,可说全凭其情意,途逢良景,便止马把酒为欢,路遇不平,亦不乏持剑仗了几次的侠义,一起行去,听任自如——此段往昔,当真是过得格外萧洒而清闲。
我皱起了眉,便听公孙先生又感喟道:「唉……展保护,你克日赶上小春,便未曾重视到他有那边不当么?」
我的心仿佛受着甚么人攥着,捏了又捏,好不难受,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脱手将他拉到了身边来:「……你与欧阳大哥了解不过一日,便如此密切无状,也不管是否冒昧人家,成何体统?」
欧阳大哥之拜访乃不测之喜,顺道为府中正在办的一件大案捎来了严峻谍报,可谓一场立即春雨。
他不能在此处出事!
「……小春他并无错处。」我哑了哑,有些艰巨道:「统统……皆乃展某本身的题目,与他并无干系。」
当天夜里,我来到虞春的家门前,刚好碰上他开门出来,想起公孙先生让我好好瞧一瞧他的劝言,不觉便隐身在了暗处,暗自瞧去那立于门前的,一名仿佛真有好久未敢当真瞧过的……朋友。
我此时当真是分外光荣李老前辈将珍奇的密银甲送给了他的小门徒护身,并交代他要随身穿戴,也光荣我等赶去的还算及时,若再慢上个半时半晌……
我:「…………」
只要——只要展某先果断了本身的意志、好好压抑下此不该有的心机,便是同过往那般与他相处,又有何好忌讳的呢?
……是啊!
冷静取出荷包,我举步便往柜台走去。
惊奇之馀,我一时忘了要与他稍作间隔的决定,直至伸脱手想往他额旁摸去之时,才蓦地在半途警省过来。
莫再想着要与他稍作间隔,莫要让他发觉我有那边非常,便一向如平常那般当他本来的好兄弟、作他本来便彷若家人普通的老友……
同为宋人,又同为武林中人,我等一见仍旧,寅夜把酒谈欢,自此引觉得厚交,当下便起意结伴游辽。
一日凌晨与他复于府中相遇,他仍一往如常与我热切号召,我却还是不敢多看于他。本想同前几日普通,稍应两句后,便以公事为由借口分开,却不测瞥见到他本来白净的额头上,竟多了一块较着得令人难以忽视的肿包,四周青黑成一片,可想见磕上当时的力道必然不小。
……是啊。
「……唉,展保护既还这般担忧他,那统统便好说了。」公孙先生拦了我的来路,又叹一口气,将我招返来道:「展保护,此回的事情,莫说小春究竟如何开罪了你,可我想不管如何他已获得了经验……他如有错,你干脆便与他说个明白罢。我信赖他此次定会好好检验,将你的话确切听出来,再不敢对付不放在心上了。你不若便谅解他了罢?」
听闻丁氏双侠焦急表示四周皆尚未寻获虞春,只剩寝间未查,而玉堂已入内尚未出来之际,我瞅向不远处那幢几欲让火焰吞噬的屋舍,不待多想,俯身便突入了火场。
我心中一紧:「……公孙先生,你说此话是何意义?」
「——以是我不是断袖!」
见他们终究只是将信将疑地拜别,我不由怠倦地揉了揉额角,一股深切难言、便如同从骨髓里披收回来的有力之感,逐步涌上四肢百骸,很久皆减退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