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她的时候,她的“天下”。
“砰!”
伊芙压根就懒得理睬这些细节,径直走进了那扇敞开的大门当中。她是来取馆主的项上人头的,不管对方是否提早发觉,有没有设下圈套,对她而言都不首要。
“不愧是当世最强的吸血鬼猎人,眼疾手快。”蕾米莉亚鼓掌夸奖道,“但是,你真的觉得,这个天下上会变把戏的人,就只要你一个吗?”
“The・World!”
“啪!”
像是在挑衅一样,蕾米莉亚这回直接站到了伊芙的面前,二人相隔不及一米。伊芙看得见,这只吸血鬼现在浑身无缺如新,连衣服上的一根线都未曾断过。
“这是你的遗言吗?”伊芙举起了手中的刀子,冷冷隧道,“我会将它刻在你的棺材上。”
但是现在,她还需求游得快一点,更早一些到达旅途的起点。她晓得这毫偶然义,她只是讨厌华侈时候。
借着烛光,伊芙看清了四周的环境。她现在正处在一间宽广的大厅里,四周的家具饰品尽是一片红色。她的正火线,是一行铺着红地毯的门路,台阶上站着一个少女,现在正面带笑意地看着她。
双目所及之处,皆为一片乌黑,既不见前路,亦不识归程。夹着雪花的北风拍打在她的脸上,吹走了她的兜帽,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她那头斑斓的银发上挂着藐小的冰珠,看起来就如同晶莹的葡萄串普通。
蕾米莉亚的脸夸大地裂成了两半,而她的嘴唇却还在一张一合,这看起来实在是令人背脊发凉。跟上回一样,这一次,她还是挑选了变成蝙蝠来躲避伤害。
借着火光,伊芙读完了这最后一封信,遂用火把点着了信札。橙色的火焰一刹时便窜了起来,将泛黄的信纸吞噬殆尽。在火焰爬上指尖之前,她将那团焦黑的纸灰顺手丢在北风里。玄色的余烬带着点点星火,随风飘散,给这暗中的冬夜带去了一丝光亮。
世人皆为沧海之一粟,在运气的长河中随波逐流。
少女扯着裙子,文雅地行了个礼。
“到了......”
不,实在真正停止的,底子就不是这些物体,而是包括万物的,时候。
这一刻,蝙蝠停止了飞翔,蜡烛停止了燃烧,氛围停止了活动。
见信好!
伊芙一挥手,那些躺在地上的小刀便原地消逝,重新呈现在她的手指之间。
料想以外的是,驱逐她的并非狰狞的鬼脸与尖牙利齿,而是三下清脆的掌声。掌声自正火线的某处传出,响彻了全部空旷的大厅。跟着掌声一一落下,数百支鲜红色的蜡烛有序地亮了起来,逐步点亮了这一片乌黑的大堂。
能在这凝固的时候中行动自如的,就只要她伊芙・佩特尔一人。
一刹时,真正的一刹时,连一丝的时候差都没有的一刹时。那些小刀就在这一瞬之间全数刺中了蕾米莉亚,没有投掷的行动,没有飞翔轨迹,当她抬起手的时候,刀子就已经射中目标了。
那些本该射中目标的小刀落空了支撑,“叮叮铛铛”地落在了地上。刀口银光闪动,没有染上一丝血迹。
彻夜是十仲春的第十六个夜晚,这意味着她已经持续赶了四十天四十夜的路了。如果她手中的谍报没错的话,那栋恶魔之馆,应当就在这雪原的火线。
但是,这长久的光亮也不过是火焰的病笃挣扎罢了。微小的火苗被她抛在身后,转眼之间便消逝在北风中,藏匿在雪地里,就连存在的陈迹,都被抹得一干二净。
阿谁少女双眼通红、背生双翼,很明显不是人类。她仿佛早就站在那边了,又仿佛刚刚才到,不管如何,伊芙此前并没有发觉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