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明丽本就对恁些修习之事无甚兴趣,一早便清算承担筹办落跑,体味体味人间的乐事儿,今前面对徒子徒孙还能摆下酷。若非有阿印点拨,她老早溜了,何为留在山头上,听师父那老头儿拿个凡女经验她?
瞧瞧,瞧瞧,这老头儿有工夫尽搁这儿玩对比了!若非她拿橘子堵了老头儿的嘴,估摸着耳朵都要被“对比论”磨出老茧来了。
九明丽觉得这便胜利了,却不料当夜见了血――纵兰侠割腕他杀。
国师白狸想了想,答道:“兰侠仙子自有其难以承担的苦痛,八皇子殿下自有其乐意承担的仇恨,此二人岂可相提并论?”
好轻易熬到了神女祭典当日,国师白狸又是一夜未眠。四更天儿,夜幕还黑着,玉轮还弯着,它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将祭典的全部儿流程过了一遍,瞧瞧另有甚么缺漏。
天子由皇宫中外出,列举了大队仪仗,背面跟了二三十人的乐队,接着是五种豪车,金银镶就。这还不算完,豪车背面是一百多人的乐队,再前面才是天子风烈正式的步队。先是风烈的龙车,再是乱世神女的花车,这么一起上,浩浩大荡,吹打鸣曲,从皇宫一起向东到达鹤鸣山脚,连绵了数十里。
“不错,”九明丽答道。
“媚儿,你当多同侠儿学习一二,虽则她入门较晚,但是比你……哒~~~”
国师白狸张大了白嘴儿,满脸的惊悚:乖乖来,头一遭瞧见梅神大人不嫌弃凡人,反倒为个凡人操心操肺,乃至毫无所图。这是凤鸾山的雪熔化了,还是日头从西边升起来了?不不不,定是它被神女祭典之事烦了忒久,兽脑袋扯爆了。
纵兰侠胜利地报了仇。还一跃成了凤鸾山弟子,的确的人生赢家。这般看不开。白瞎了师父老头儿的一顿夸了。
彼时九明丽尚是泰逢最小的徒儿,生得标致,又本领超凡,恰是备受宠嬖的时候。可泰逢元尊俄然生了个十胎,啊不,俄然收了个凡人做十徒儿,令人非常费解。
九明丽不是个有火往肚儿里窝的性子,当机立断伙同毒舌醋坛子发发,要给纵兰侠一点儿苦头。一个是满肚子坏水儿,一个是满肚子醋水儿,俩人儿誓要在纵兰侠的脑瓜子里搅出一坛浑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