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
“我以叔歜族长的名义,啊~~~咒死你!”
少年痛苦地低吟,柴火棒一样的胳膊撑起家子,重新拾起木杖。他用力咬破手指,将血涂在木杖顶的盘枝中心。只见那盘枝活了起来,扭动着枝条,伸展开,好似扎在木杖顶上的根根粗刺。枝条头儿伸开了小嘴儿,喷出一团团黑气。
可那条蟒蛇一出来就好似按了停息键,张着大嘴巴,愣是不咬下来。
“(⊙o⊙)哦,”九明丽挠了挠耳朵,“我没叨教你啊。”
叔歜族天赋异禀、英勇善战,只要没啥天灾*,活个两三百年不成题目。这在当权者瞧来,可不是啥功德儿。他们要的是可用的主子,不是长命的将军。
它满身发颤,大嘴里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儿,用力儿挣扎,庞大的身材在地上摩擦。俄然间,腋下的双眼瞪大了一圈儿,它大呼一声,挣扎得更狠了。
“别放气儿啦,忙着呢~”九明丽瞟也没瞟他一眼,双手持续翻找,将狍鸮的内脏也翻了一遍。
“让开!”明丽浑身发作出强大的威压,震得少年身形摇摇摆晃。
“你的命,我没兴趣,我要它腹内的空灵宝镜。”九明丽道。
少年挥动木杖,狠劲砸向明丽的脑袋:
团团黑气缭环绕绕,虚真假实,飘飘忽忽,覆盖了少年满身,紧接着竟透过皮肤钻进他的血肉中。
少年青轻抚摩狍鸮的脊背,仿佛想减缓它的疼痛。狍鸮抬了抬脑袋,却毕竟有力地垂下了。
“只剩我一人,何来其他?”少年道,“因着叔歜国的盛名,族人们替天子做事,倒是风景过。但好景不长,两百年前,当时的天子给我父亲扣了个‘谋逆’的罪名,便设想屠灭了叔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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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还是花骨朵的明丽,便在枝头亲见了他们与猛兽并肩作战时的凶悍。乖乖来,明丽当时如果化了人形,定要陪他们打上一场。
“它忠于你一个,伤了千万家。”明丽咂摸咂摸这话,顿觉自个儿神格非常高贵。
“答不承诺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这便是我的事理。”明丽绽放北枝扇,笑道,“干脆得也够了,让开罢!”
“不,不,不让!”
明丽的手再度扯开它胸前血淋淋的皮肉,在肉里头翻找起来。奇了个怪,空灵宝镜明显在肉里的,怎的这半晌的工夫,竟消逝无踪?狍鸮乱动一通,让她非常不耐烦,脱手冲它脑门儿弹了个崩儿,把它弹晕了。
血腥气儿溢了满嘴,她微微一笑:“小狍鸮,要来咯。”
九明丽等了半晌,终是闹明白了这环境。
“我明白,”少年无穷伤怀,“我愿用本身的命,代替小狍,去赎了这深重的罪孽。”
“让,让开。”
干瘪的皮郛俄然灌满了黑气,四肢变得细弱发黑,一张白净的面庞儿鼓胀成了个黑球球,被打断了双腿也挺得老直,甚而令他站立起来。看身形,竟似只穿了灰袍子的大黑熊。
“‘不’够了没?放气儿呢这是?”明丽翻了个白眼子,“凡人真无趣儿。”
“不……”少年的身子在灰袍子里爬动。
少年将木杖猛地一竖,嘴里絮干脆叨地念了一串咒语。木杖内窜出一阵浓烟,烟雾凝成一只庞大的凶暴蟒蛇。它伸开血盆大口,要将明丽吞下。
“那都是太太长远的事情了,”少年沧桑地喟叹,“大荒的保存环境越来越差,很多族人死于沙暴、缺水、饥荒……族人所剩无几,国度也是名存实亡。直到五百年前,我父亲决意带领族人迁徙,便来到了这个叫‘岐国’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