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日起,直至事成,绿囚就甭出如茵居了罢!”风千霁道,“你二人姐弟情深,便贴身照看她好了。”
绿冉问道:“殿下,敢问,要如何措置姐姐?”
绿囚一顿,晓得这囚袍子是客岁她派人去魔界进的货色,囚禁犯人的能力那是杠杠的。她爱极了这囚袍子,还特特送了一套给八皇子,岂料……
“你怎可这般待我!!!”
这世上能助他登基的,仅她绿囚一人!可他不但不肯爱她,更不肯用她,当真的笨拙至极!她会让他明白,如锦同九更,都将是她的掌下残尸!!!
绿囚狠咬牙关,身下忽地闪出一个绿圈儿,这圈儿越扩越大,里头碧波泛动,垂垂涌出很多绿色细弱的藤条来。绿眸子子一闪,绿藤便好似吃了镇静剂,变作一张张绿手,撕扯囚袍子。
—————残尸小豆割————哦好怕怕——————
“百宝仙器店的囚袍子,你自个儿选的货色。”风千霁悄悄一动,神仙普通的身姿便是一摇。
“让你滚蛋!”
更糟糕的是,天子风烈听闻此事勃然大怒。鹤鸣山但是皇家福地,现在更是祭天圣地,竟然有妖魔反叛杀人,乃至把竞选的神女都杀了。好端端的神女竞选成了丢命大赛,到时候民怨沸腾,可如何是好?
至于离王,他虽已经阔别朝堂多年,手上并无实权,可毕竟还是皇族血缘,阴地里不乏跟随者。如果百香郡主之死惹得皇家兄弟反面,怕是又要挑衅出很多祸端。
阴沉的天儿最是舒心,这日的气候便非常不赖,鹤鸣山中的薄雾散了去,日头可贵照了个通透。全部儿绛仙殿透亮透亮,竹叶透着光,翠绿;瓦片儿晒了日头,亮堂;女人们迎着亮光,刺眼。
为着叔猎和狍鸮的性命,绿囚死不敷惜。但前丞相绿盟对他和母亲有拯救之恩,此恩未报,绿盟便离了世,这对姐弟在他手中,天然不成虐待了去。
俩男人一前一后,往如茵居阁房解缆,全然健忘了,客堂地摊上还歪躺着只毛毛虫。只见这毛毛虫满身像泼了墨汁儿,黑咕隆咚的,只那一双绿眸子子幽幽地发着亮。
“哦?”风千霁道,“说来听听。”
绿囚一喜,觉着他听进了自个儿的好主张。
这一番话,倒确乎说到风千霁的内心儿上了。
死了三个女人、两个弟子,另有一个女人是离王之女,这事儿可算是闹大了。依着风千霁的打算,天然是要闹出点大事件来,以是才会在有人发起他去监察竞选时顺水推舟,吊儿郎本地去了。
绿冉拖着病怏怏地身子道:“请殿下移步阁房,容绿冉详加阐释。”
“谢八皇子不杀之恩。”绿冉收了鞭子,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姐姐为非作歹,大错特错,身为其弟本应一同受罚。但是丹都此时正值多事之秋,鹤鸣山上经了叔猎大人与狍鸮之事,只怕于殿下之打算有碍。绿冉要求,代替姐姐为殿下做事,将功补过。”
九明丽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绿囚似一只困兽,不断地挣扎,可她越是挣扎,身上的黑袍子便裹得越紧。袍子贴在皮肤上,忽而火辣辣地烤着肉,忽而寒凛冽地冰着身,将她折磨得冰火两重天、死去又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