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一怔,又恨恨隧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她们都打了鸡血,国师可难堪极了。
经了这场黄鼠狼肉的风波,九歌坊浑家心惶惑。官府也派人来查了,却无甚眉目,整得更乱了。可再乱再慌,人也得活着,活着就得吃喝拉撒睡。整到了半夜天儿,九歌坊也都静了,人也都睡下了,有做了恶梦的,睡得不平稳,但到底也还是睡着了。
缝到肩胛骨的皮肉,如锦忍不住颤了一颤,毕竟还是没吭一声。
九更伸出纤细的手,一掌控住了如锦的脖颈,望着她皮肉下涌动的青色血脉,浅浅地笑:“我不需求凡人的感激,事成以后,给我你的血泪,最红最热的那种,晓得?”
见如锦强忍着不出声,九更笑道:“房里有结界,哼出来,不怕人闻声。”
如锦重重地点头,望着九更脸颊上明丽的红梅花枝,心中既敬且畏。
每回发挥“化骨成媚”的神通,她都困得很,眼皮儿更减轻了。终究,她也在这动乱的夜,沉甜睡去,小嘴儿嘟囔着:“这副人类的皮郛,实在太脆……”
“要开端咯。”坐在床边的矮个子小丫头笑盈盈的,手里拿着针线簸箩,在内里遴选出最细的针和最白的线。
九更肋骨处有些闷痛,脑海中闪现出一个男人的影,却毕竟是消逝了。
古床上躺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着身子,一头乌泱泱的长发披垂在玉枕上。她那一身凝脂般的斑斓肌肤,烂得东一块西一块,有些部位连肉都没影儿了,暴露些白花花的骨头。
“噫,你是蜜斯,我是丫头,这是做甚么呢?”
“唔,走到他面前,吓死他。”九更点了点头,“可今儿那堆黄鼠狼的烂肉,确乎不是他做的。”
手上的活计没有停,九更耸耸肩道:“一个故交罢了,我现还不知她这辈子是谁,估摸着她是不想让如锦安生。无妨,你今后谨慎些便是了。”
缝合结束,九更画了五张纸符贴在如锦头部和四肢处,口里絮干脆叨地念了些诀。纸符灼灼燃烧,化作梅色灰飞,铺挡住缝合之处。灰飞渗入肌肤,半刻以后,这一身肌肤,重又如凝脂般光滑斑斓了。
小九更夙来腿脚敏捷,从小便漫山遍野地爬来爬去,肇事当玩耍。登个山罢了,怕个甚?如锦身材弱些,又方才“化骨成媚”,走得慢。可她是本性子刚毅的,再慢也爬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