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抬高了身子,四蹄儿缓缓向前走,筹办好再行打击。也不知七彩鹦鹉正在瞧些甚么,那般出神,恰是捕获的好机会!
噪音俄然停止,东君冷酷的声音飘将过来:“一个时候以内,不得扰了梅神。”
东君神采一凛,从怀中取出一只外型奇特的笛子,置于唇边。粉唇微微开启,苗条的十指矫捷按动,一股股清灵的噪音从他指尖流淌而出,在半空里打了几个圈儿,便注入了千尺潭水当中。潭水微波潋滟,一圈一圈,将噪音传入明丽体内。不消半晌,梅花褪去墨色,明丽的眉头也缓缓伸展开来。
九明丽睡得更加的沉,不知梦见了甚么物什,竟将眉头皱得紧巴巴的。一股子黑气儿流窜,在白净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下,游走得更加骇人。脸颊梅花好轻易规复了红艳的光彩,又被那黑气染成了墨色。
东君的眼神冷冷僻清,没有半丝炊火气,更甭提甚么感情可言。当他瞄到七彩鹦鹉时,独角白狸仓猝将前后因果交代清楚,表白这鹦鹉的确的皋比膏药,甩都甩不脱。七彩鹦鹉倒没在乎白狸的说辞,俩虎魄色的小圆眼眨巴眨巴,严峻地往白狸身后挪了挪,好似怕极了东君说出甚么话来。
这几日,东君交代它照顾梅神大人以后,便溜没了影儿。白狸几次来千尺潭,从未见过东君,好似这位大神已然将潭中泡着的女人忘了个一干二净。谁承想,东君竟然如此小人,杵在这半山腰上,偷窥花女人泡澡!
嘭!
夜间的水清冷凛冽,九明丽又一次被冻醒过来,冷不丁打了个寒噤。好家伙,一走兽、一飞禽,杵在岸边痴痴地瞧着她,那眼神,忒的腻歪。
“魔头大人,您终究醒了!”七彩鹦鹉眨了眨凉薄的眼皮儿,竟当真挤出一滴鸟泪来。唔,也是,再等下去,它都快化成“望魔石”了。
七彩鹦鹉没言语,只朝下头努了努鸟喙。
白狸顺势望去,透过富强的枝叶,那又窄又狭小的裂缝中,远远地闪现出一个熟谙的影形来。
那姿容俊美,丰采超然,白衣翩翩的冷酷哥儿,可不就是东君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