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再瞧去,那里另有甚么笑声,那里另有甚么弯唇媚眼?
九明丽更傻了:“您这是……骚扰小神?”
“啊?”九明丽傻了。
“思慕春日?”
只见东君懒惰散地睡在竹制躺椅上,旧蓝皮书随便丢在躺椅旁,右臂悄悄地搭在额头上,已经睡熟了。白狸不敢叨扰东君,正要悄悄拜别,忽而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回身伸了脖颈仔细细一瞧,东君的耳垂子还红着,实在怪哉。
“您的话真真儿如一桶白开水,醍醐灌顶,能浇得小神仙蜕层皮儿~不过,小神觉着,您这番阐发,尚不敷透辟。”
“思慕春情。”九明丽勾了勾唇,“想爱了,便爱个地覆天翻;想吻了,便吻个惊天骇地;想要了,就要个彻完整底……您老道家实际再丰富,瞧过的册本堆成山,也没甚用处。”
东君仿佛并无越界的憬悟,仍然压下来,紧紧贴住她的耳畔。
“没,还没。”九明丽揩了揩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花,托着腮帮子,非常灵巧隧道,“东君大神博览群书,实在是我等小辈神仙的表率啊表率~~”
话音未落,九明丽跐溜儿蹿下窗棂,跑没了影儿,只留下“伤身”二字的尾音似虫儿,钻入窗内,落入东君的耳朵眼儿里。
八皇子风千霁,弑父即位,终为琅帝所逐……
东君也没等她闹明白,转成分开书房,却在踏出版房的那一刻,冷声道:“彻夜收网,想做甚,固然做去……吾在。”
别看风扬涧乃是神灵之地,三千年不清算,这工程也是忒大。仅是将东君的书房清算一遍,都得一整日的工夫。东君闭关很多年,书房也空置了恁些年,堆积了很多灰尘。她先将浮灰用掸子掸掉,然后将存书遵循分类摆放整齐。每天都有外头的小仙往风扬涧送书,九明丽又单单辟了个书架,专门安排新书。
独角白狸甫一入房,听到笑声,惊得瞪大了眸子子:“东君大神……”
那三万年里,九明丽死皮赖脸地往东君身边贴,就想着摸一摸他那硬邦邦的身板子。怎奈东君是个冷情的,夙来拒人于千里以外,她想尽各种招数,最多也只能呆在间隔他三米以外的地界儿。像今儿如此近的间隔,可向来没有过。
上古大神自带的威压之势,饶是梅神,也抵当不了。
东君俄然呈现在她中间,凉凉地俯视她。
东君面不改色心不跳,答曰:“‘性’之一字,数十万年来无个破解之法。吾近年来研讨俗世册本、体悟俗世伦常,倒是多了些贯穿。凡俗之欲皆有本源,好似江河湖水,由高而低,安闲流淌。倘若堆积过量,满溢而出,乃至于大水漫漫。其粉碎之力,殊可惊人。当此之时,强堵塞流则水势愈悍,冲堤垮坝愈厉,弗如疏导引流入海,方为上策。”
九明丽抬眼望去,东君的背影高大挺拔,非常都雅。更都雅的,是那一双红彤彤的耳垂……(未完待续。)
夙来紧抿的唇竟在一顷刻弯弯勾起,一阵轻笑声从他口中溢出,敏捷泛动开去,又引出另一波笑来。一双安静如镜的眸子更是煞时绽放出灿烂光彩,带着四分高兴、三分无法、两分狐媚,另有一分如有似无的禁止。
“您既是思了春,干脆寻个女人昏入夜地的爱一场,包您大水漫漫引流入海,那憬悟顿时升华了去。您乃东君大神,包管爱不了亏损、爱不了被骗,总好过瞅着这等俗书暗欻欻乱想。”九明丽朝那本旧蓝皮书努努嘴儿,又大剌剌地瞄了瞄他的下半身,“唔……伤身。”
九明丽想动,却分毫转动不得,她的笑容僵了僵:“小……小神,不大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