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玉憋得小脸儿通红,想要辩驳,却又说不出口。老媚恰是因为他现在太弱,才不肯带他前去黎山。憋了半晌,猛一跪地:“求东君助我!”
“过来。”东君执剑而坐,朝苍玉招了招手,“有话问你,关于梅神的。”
听到“梅神”二字,苍玉方才磨磨蹭蹭地挪了畴昔,不痛快隧道:“说甚么?”
黎山魔君在铁链构成的笼子边儿左晃一圈儿,右晃一圈儿,仿佛格外享用困禁旁人的感受,特别是困禁梅神的感受。将一个刁悍的神仙干掉,比杀了千千万万只小喽啰要妙很多。
“倘有一日,我不在了,你要如何庇护她?”
苍玉的无礼言行并未激愤东君,好似再刺耳的话到了东君这儿,不过是往心湖里砸了块石头。石头还式微湖里呢,就被碾成齑粉,消逝如烟。
很不幸的,小眼被大眼瞪眯了,剑刃被掌心戳断了。
东君摇了点头,唇角竟出奇地微微勾起:“她如何舍得让你们为她舍命?更何况,她本就悍极,你却不及她的万分之一,以你命护她命,岂不贻笑风雅?到时,反而要她为你用心,这是护她,还是害她?”
说罢,黎山魔君拍了拍爪子,笼上铁链倏而蓝光流窜,齐齐刺向中心的九明丽。
————驰念小豆割————魔君不矜持————
光、热、花、风,乱悠悠地缠绵在一处,将苍玉小小的身影卷入此中。
东君沉吟一声,道:“吾可助你,但,事成以后,你须得听吾安排,不得违背。”
“实在,你也顶不幸呐!”黎山魔君俯下身来,黑乎乎的脸盯住笼中困梅,“天界的弃子。你入魔之时,多么安闲强大,多么随心所欲,多么美艳绝伦。何必为了屈辱你、操纵你又要丢弃你的那些臭神仙做事?如果你肯入魔,站在本尊这边,本尊包管,将欺辱你的臭神仙全炸了!”
苍玉只觉内腹烫得短长,像是被浇了一层油、点了一把火,烧得凶悍极了。汗珠儿刚从皮肤下头烤出来,又被那火烧成了气儿,蒸发无踪。他睁不开眼、动不了手、迈不开腿,唯有神识非常亮堂。
笑声响遍山洞,又触了洞壁折返返来,左冲右突以后,整儿山洞里满是他的笑,的确比胜遇帝姬那一身彩毛还要夸大。
神识当中,东君一袭白衣,踏着轻缓却果断的法度,朝他缓缓走来。但是,有那里分歧了?
老乌看了看笼中的梅神,又看了看自家尊主,顿时汗颜:一样是笑,尊主咋就不能矜持点儿?真的,一点点就好。
东君面色淡然如旧,兀自俯身将那断成两截的剑拾起来,施了个诀,剑身重又合拢,规复如初,仿佛从未断过。
九明丽面上带笑,勾了勾指头,将那蓝光引入指尖,悄悄揉了揉,团成几团。一张嘴,丢入口中,嚼了几嚼:“唔,挺脆楞,再来点儿。”
风扬涧,东风小筑。
暖风乍起,卷了一地乱花,飞飞扬扬,袭上枝头花梢。风扬涧的日头本领轻柔暖暖,并不非常灼亮,此时突地敞亮万分,炙烤大地。
“你有胆量囚住越疆,却囚不了。莫非你忘了……”九明丽笑得欠扁,“越疆和十万魔兵,全被我丢进弱水,杀了个透透儿的。”
“如何,梅神,出的来么?”黎山魔君笑逐颜开,“这可不是钟赤水那没用的小笼子,而是本尊研讨的玄秘之笼!就算是我师父被囚于此,也出不去!哈哈哈哈!!!”
“东君,你究竟是何用心?!”苍玉气鼓鼓地丢了剑,“你不是天界敬佩的太阳神吗,你是不是在天君面前特别有权威吗,你不是承诺师父护老媚全面吗?天君天后让老媚出战,你如何连句‘不可’也没有?我晓得自个儿现在本领不可,可我起码敢为老媚赴死,你不敢便罢了,凭甚么不准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