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四轮竞选结束,找个由头召了如锦过来……杀之!
滴答~
“何必比及彻夜?”如锦将琵琶置于草地上,双手一摊,娇美地笑起来,“太子殿下想要杀我,此时便是极好的。端得看您是想一箭穿心,还是直接砍了脑袋去。只可惜,此处没的绝壁,您不能推我下去,由着野狼毁尸灭迹了!”
顾一平得令,当即上前,欲将如锦带走。见她神态决然,内心头一顿发虚,便又喊了俩身强力壮的丫环来,决意文的不成来武的。太子殿下极重皇室威仪,如果如锦搅了事,他这个总管跟着受大罪,那但是大大的不妙!
可如锦只是垂着脑袋,小肩膀一颤一颤的,似是在哭。这小美人儿是摊着甚么悲伤事儿了,哭得好不幸来哉。
因了那只银镯子,他对她半近半远,不时盯着、刺探着,心中疑窦丛生,却始终未能成形。
一滴滚烫的泪珠儿划过姣好的脸颊,落在琵琶弦上,又被弦子颤成了一绺儿水雾。
不管是半年多之前,还是本日今时,哪怕是因了鬼影而摆荡心神的时候,他都没有放下要杀她以绝后患的动机。她借了这身骨头,化了这副皮肉,几经周折,潜筹暗谋,竟抵不过他一个手势……
但不管如何,不管是谁,胆敢威胁他的权位,只得一个号令:“弓弩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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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方才心魂震颤,疑窦立时更多了:如锦为何会呈现在那处荒院,为何有那只银镯,为何有小钰的影子跟着,为何会特特弹奏《惊云》,又为何有那般哀痛愤激的神采?!
丫环刚伸了手,碰到如锦的肩膀,俄然,如锦一甩手,将这俩丫环甩了八丈远。乖乖来,如锦一个娇弱的女子,怎的一个甩手,能力大如牛?
“呵……”如锦缓缓地抬开端来,泪水已湿了娇颜,唇角却勾着笑,似悲似喜,竟是个猖獗的意味。
这等好笑,岂能不笑?
来宾们立时着了慌,有的劝她沉着,有的警告她莫要行逆事,有的催促太子抓紧措置,有的则干脆做好了落跑的筹办。同来竞选的女人们,离如锦比来,一心想着奏好乐章勾来太子看重,哪想到刹时搅弄翻覆,立时被如锦这狠模样吓了个傻。
“不错!”裹着如锦皮郛,叔子钰义无反顾地进步,“我确是叔歜族先人,承蒙太子殿下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