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东君偏过甚去,回绝道,“前路漫漫,不知何时到头。健灵丹只要两颗,不到万不得已,不成华侈。”
但这黑光到底是老天爷的兵器,盾牌管一时只用,过未几久,便被刺出个坑儿来,目睹着就快被刺穿了。
那声音清婉诱人,时而缓缓诉衷肠,时而缓缓道哀伤,时而低徊凄迷,时而苦痛离殇……九明丽从未听过如此悲惨之音,天界之乐持重高雅,人间之乐充满炊火喜气,魔界之乐放诞张扬。饶是碰到白事情,那哀乐也只是苦一人之逝的哀痛,而非苦三界之逝的悲惨。
“浪你头的费!”
白衣女人感到到有人前来,身子微微一动,却起不得身。她的腰上紧紧地嵌着一圈精钢锁链,链子一端非常长,从她后腰处一向飞栓入天。而她的双肩也不自在,肩胛骨被锁钩穿透,锁钩一端的链子,亦飞栓入天。仿佛天上有三只手,紧紧地扣住锁链,叫她转动不得。
“东君,你受伤了?”
师父在那边?她寻之不见。
度过一劫,不知背面另有多少艰险在等着,但此时俩人儿抓紧面前一瞬的安然,给了对方一个和顺的笑容。
九明丽真想捏开他的嘴巴,把丹药塞出来。怎奈左手还缠着绳索,不能放开,一只手完成逼迫病人吃药的任务,实在鸭梨山大。她凤眸儿一弯,笑道:“东君乖,嘴巴伸开哦~”
“晓得了。”
九明丽手里缠着的绳索垂垂松了,此时全然失重,她和东君皆同白圈儿一样,漂泊在空中。
歌声钻入双耳,沁入心扉,让夙来没心没肺的九明丽也不由得揪起了心肠。笑容垂垂敛去,她只觉满心酸楚,满怀哀伤。
东君见状,被她那卤莽发狠的俏模样逗得“噗嗤”一笑,扶额喟叹:甚么勾引心智,甚么敛息宁神,都抵不过她的一个小行动。
歌声更加的绵长而苦楚,引着白圈儿们飘向声音的泉源。
仙徒何时聚齐?她求之不得。
东君被她这哄娃儿普通的甜腻语气唬了一跳,嘴巴微启:“啥?”
九明丽越是靠近她,心中的伤痛与哀思越是激烈。
九明丽趁机将丹药往他嘴里一塞,随即一拍下巴,让他乖乖闭嘴把药给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