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再浅显不过的小弟子,帮不了你家蜜斯。”
“放……你放开我!”
绛仙殿的大门“吱呀”开了,一道白衫影子闪了出去。八晌手里提着个精美食盒,脸上的神采倒是忿忿的,好似跟食盒有仇似的。可那张都雅的脸,饶是忿忿,却也愤得风趣儿,平增了几分呆萌。
“歌声如何能够击破鼓面呢?”若论唱曲儿好听,如锦天然是首选,可让人家歌魁跑去“唱歌打洞”,当真无情、无耻、在理取闹。
九明丽将细绢置于鼻尖悄悄一嗅,灿烂的眸子亮了一下。落日透过纸窗,洒了一地红润。她轻巧的跳起来,走畴昔推开纸窗,将细绢对着残落的日头展开。
九明丽笑了笑,将细绢叠好递给如锦:“收好。”
“不帮不帮,无妨无妨。”
如锦听了她的声,见了她的人,一颗悬在喉咙里的谨慎脏,这才吞回肚子里去。
“第二轮的比赛题目发下来了罢?”
“该做甚做甚,不必焦心。”
细绢上画了幅图,一面大鼓架在远处,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对着鼓面唱歌,愣是把鼓面儿给唱破了个洞。
九明丽悄悄一笑:“送题目标人还说了甚么?”
“哦?”九明丽接下细绢,放开来瞧了瞧。
一只小蚊子抖着纤薄的小翅膀飞过来,落在九明丽脖子上,便是一大口。别看蚊子小,嘴巴却跟钉子似的,扎得明丽脖子生痛,立马松了手。被咬的处所鼓起了一个红彤彤的大包,包心儿的咬口泛着紫玄色,似极了中毒的模样儿。
以歌声击破鼓面,这等耗嗓门儿的事儿,可不是普通人想得出的。
后者每日里花天酒地、招摇过市,恨不能将国库的银子华侈个遍,尝尽天下美食美酒美女人,是以得了个“风骚八千岁”的名号。
“国师放你返来了?你有没有事?他到底抓你做甚么?”
如锦低了头,乖乖将袖中的细绢双手奉上:“第二轮的题目,怕是极难办。”
九更给了她命,给了她复仇的机遇,不信九更,她还能信谁?可她已经死了一回,决然输不起了。
三十五个女人都被安排好了寝室,同一住在行宫西头的绛仙殿,每两人一间房,婢女同一住在殿拐的大配房。因着国师的干系,九明丽例外没有去婢女配房,而是和如锦一起住了个豪华小单间。
“只四个字:细细参详。”
落日把他的脸照得通红,他忙缩了手,却如何也摆脱不了,结结巴巴隧道:“你,你干甚么?!男,男女授,授受不亲!”
“题目?”
言外之意,对他色诱是没用的,他没那本领,她,也没那本领。
九明丽一进房间,便瞅见如锦坐在床头,抱着她的宝贝琵琶发怔。唉,美人就是美人,发怔的模样儿都像杵在枝头的牡丹花儿。
犹记得当年明丽为了寻求东君,筹办在酬仙宴上唱歌,揭示揭示自个儿“惊六合泣鬼神”的才调,便拖着大师兄单狐印在仙乐阁练嗓门儿。哪成想一个不谨慎,术法乱飚,把师父的仙度鼓给吼穿了。
八晌见了她的脸,悄悄地摇了点头。一个小女人长成这般模样,不幸来哉。忿忿的神采隐了去,他面无神采地走过来,将食盒搁在窗台上:“你的点心,师父叮咛的。”
九明丽眼角一瞟,便见个黑衣女子立在长廊的暗影处,一双绿眸子子闪着幽幽的光。又是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了呢。
是以,如锦只要一步步竞选上神女,才有机遇再碰到他。如果输了,近不了身,那之前的诸般尽力与忍耐,岂不尽数付诸东流?
阿印把错误都揽了去,被师父惩罚,在仙乐阁擦了三年乐器。明丽对阿印深表歉意,陪着他擦了半年鼓,然后在鼓面上睡了两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