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逢元尊常常说个甚么话儿,总爱在话尾巴加个“哒”音,乖敬爱来哉。只可惜,配上那副老模样儿,实在的喷饭。
思及此处,九明丽可贵的有些歉疚,从怀中拿出那把外型浅显的铜镜丢畴昔:“哝,你的元身,早擦洁净了!你若不喜这猫儿的皮郛,回了镜中便是。大不了……大不了我随身携着你,再不让你落单。”
九明丽横了他一眼,满腔的泪意倏忽间被他给闹没了。单狐印倾身的姿式忽地一僵,瞥见这二人你笑我怒的趣态,他的神采有些黯然。
田翠神采一红,被自个儿的意中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喊着解腰带……
许是受了师父他白叟家忒多的喷气儿,这面铜镜竟垂垂承了灵性,酿出一股子仙灵来。有一日,泰逢正对镜梳发,一边儿梳一边儿瞎抽嗒:“碧螺云畔生华发,华发已生难再消……哒!”
这铜镜非公非母,是个没有性别的仙灵。也非常享用窝在镜中被泰逢元尊宠着的妙味儿,于修行一事非常惫懒。若它勤奋些,早在五万年前便可化了人形了。它倒好,感觉化了人形到处跑。累得慌,甘心缩在那小铜镜中。是以,它虽在十二仙徒中排行老五,法力倒是最末。它也不在乎,浑浑噩噩逍清闲遥的,数万年便这么过了,倒也过得挺津润。直到凤鸾山遭受暴雪劫,失了庇护的发发,可算是造了罪了。
发发见她如此,莹黄的猫眼儿一闪,又是个泫然欲泣的样儿:“老媚,你如何变得恁般良善了?师父在天有灵,定会打动至深……哒!”
总之,从凌晨打扮,到单狐印喊师父去吃午膳,铜镜的“嘴巴”就没消停过。单狐印进了师父房门,还闻声它在用极度夸大的语气赞叹着:“对您苗条白净的手儿无穷之爱好……”
发发夸人是一绝,毒舌亦是一绝,快将山上的山妖精怪们获咎光了。直到那日。发发被泰逢带到梅树下玩耍,觉得枝头的梅花儿是平常的小花精。而这小花精,又格外获得泰逢的关照,发发便道:“梅蕊重重何俗甚,一枝红疙瘩在梢头。在梢头,做个甚?嘿,老爹骂你你得听!”
田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却被风千霁喊住:“快,把你腰带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