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东宫 > 第4章 平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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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人都在叫:“押他去衙门!”

京兆尹辖下为长安、万年二县,取长安万年之意,长安县和万年县也是以并称为天下首县。升堂的时候威风八面,先是衙役低声喝威,然后万年县县令才踱着步子出来,慢条斯理地落座,开端扣问被告被告姓名。

“是是!将军请上座!”

阿渡身形一动,并没有挣开我的手,只是刀尖已经如乱雪般轻点数下,旋即罢手。她这一下子快如闪电,还没等世人反应过来,万年县大案上那盒红签俄然“啵”一声轻响,爆裂开来,内里的红签散落一地,每支签竟然都已经被劈成两半。这签筒里起码插着数十支签,竟然在电光石火的一刹时,全都被阿渡的刀剖开来,并且每一支都是从正中劈开,不偏不倚。公堂上的世人目瞪口呆,门外瞧热烈的老百姓起哄:“好戏法!”

万年县县令道:“不想造反便快将刀子交出……”他话音未落,阿渡瞪了他一眼,他便改口道,“快将刀子收起来!”

我看了看阿渡,说道:“这是阿渡,她看着我救人,最后也是她将我和孩子捞起来的。”

裴照便道:“还请大人将那小女孩先带到后堂去,给她果饼吃,等我问完她哥哥,再教她出来。”

那孩子张口结舌,眸子一转:“我记错了,他是畴前面推的我,我是抬头跌下河去的。”

万年县县令脸上早已经是红一阵白一阵,连声道:“将军说的是!”连拍惊堂木,命人带了男孩上来,便呵叱他为何扯谎。

“不能轻饶了他们!”

小女孩想了半晌,很有掌控地说道:“他推我哥哥的背。”

最后还是那俩孩子一口咬定是我把人推下水,而我则决然否定。

“我也瞥见了,就是他把哥哥推下河去的!”小女人嫩嫩的嗓子,听在我耳中的确是五雷轰顶。

厥后裴照奉告我,我才晓得,万年县县令固然只是七品官儿,但是因为是天子脚下皇城根前,乃是个最毒手不过的差事。

万年县县令道:“这里是堂堂的万年县衙,你们如许莫不是要造反?”

等进了万年县县衙,我的火气才略微平了一点点,总会有说理的处所。再说这个处所我还是第一次来,看上去还挺讲究的。

我连着喝了好多水,整小我直往下沉,阿渡把我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我都快不醒人事了。阿渡将我放在河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我咕嘟咕嘟吐出好多水,想当年第一次在东宫见到水晶缸里养着的金鱼时,我感觉奇怪极了,它如何会有那么大那么敬爱的圆滚滚的肚子,并且老是慢悠悠地吐着泡泡?现在我明白了,本来它肚子里满是水。

万年县县令听完了那对伉俪的胡说八道,又问两个小孩,两个小孩异口同声,说是我将哥哥推下去的。万年县县令便不再问他们,转而问我:“你识不识水性?”

我昂首一看,就在不远处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正在那边哭喊:“快救救我哥哥!他掉到河里去了!”

万年县县令哈哈大笑:“本来是个哑巴!”他一笑我便晓得要糟,公然阿渡“刷”地就拔出了金错刀,若不是我眼疾手快拉住她,估计她早已经割下了那县令的一双耳朵。阿渡站在那边,对那万年县县令瞋目而视,四周的差役却呵叱起来:“公堂之上不得照顾利刃!”

“这好人还嘴硬!不赔钱请大夫也成,我们上衙门去!”

“对!要先请大夫看看,到底伤着没有!”

万年县县令说道:“可见胡说八道!人本无私,最为惜命,你与他素不了解,又不识水性,却下水去救他,不是心虚是甚么?若不是你推下去的,又何必心虚,既然心虚,那么必是你推下去的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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