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苏家如许直接送了拜帖到东宫来,说想到东宫一游的,还真是头一份。秦沅记取昨日蔡和跟他汇报的事,又有宿世各种,天然顾忌着这个苏圩。当下便道:“实在不便,回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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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圩满脸笑意,举杯向着秦沅道:“太子殿下,老臣敬你一杯。”
此时他右边的是沈宛,左边站的是蔡和。本日的苏圩实在热忱,连连敬酒,又多番夸奖。这杯敬罢,蔡和便附在秦沅耳边解释道:“这位苏大人,家中有适龄女儿,另有刚才敬过酒的李大人,宋大人,这几位的夫人前两日都被皇后娘娘叫去御花圃赏花了。”
他问她:“你送信来,可悔怨?”
那夜天子病危,皇后与晋王策划多时的打算终究得见天日。不幸秦沅上一世坚信甚么兄弟手足,没防备晋王狼子野心。
第二日一大早,秦沅刚下了朝返来,就见元水迎在东宫的宫门口,仿佛有事的模样。
“怪你甚么?”
“嗯?”男人放慢了步子。
本日是太子殿下弱冠之寿,好日子。臣下敬酒,天然是喝了。秦沅微一抿唇,道:“苏大人,请。”这才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自古以来,天子与储君之间的干系都有些奥妙。太子也是个高危职业,做的不好,天子感觉你不可,要辞了你,做的好了,天子又怕你等不及想要从速取而代之,故而顾忌着你。
不过这苏家秦沅尚且不放在眼里,只是苏家这位女儿他却多有留意。并且记得很清楚,上一世,这个苏家女儿,恰是晋王妃。
沈宛偶尔得知了晋王打算内幕,展转托信于东宫中的陶侧妃,谁知陶氏莽撞,只觉得沈宛有害人之心,不肯将信交予秦沅,待到他晓得的时候,已是兵变乍起,回天乏术了。
……
她不由一阵肝儿颤……考虑着问他:“……殿下?”
当时候,他也实在没想过,另有能有来世。
思路乍然收起,秦沅还来不及收回冷硬的眸光。沈宛正躬身为他布菜,一侧脸,就撞进那暗淡深涩的双眸中。
苏圩见他如此痛快,又不端着太子爷的架子,面上的誉美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全写在脸上了,他放下酒盅,连连赞道:“殿下海量啊!老臣佩服。”
想到这儿,他不由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沈宛。
还是那句话,人在矮檐下,不敢不低头。沈宛忙福下身去给秦沅行了礼:“殿下恕罪!妾身,妾身并非成心。”
她揉着撞得发红的鼻头,赶紧发展了一步,抬眼一看,才发明,撞上的可不是太子爷?
只得了她断断续续的一句:“我,不悔……二,二哥哥是良善之人,待我家甚厚,未能帮到你,是我的错误。”
这个眼神,如何如此似曾了解?
便问:“何事?”
元水在一旁欲言又止,很有些难堪,说道:“来送帖子的小厮说是他家夫人已经出门了,这时恐怕已到了东宫门外。”
送便送罢,好说她现在也算是他名正言顺的妾室,这也是合情公道的。但是偏生,他一句话也不肯说,叫氛围难堪到了顶点。
蓦地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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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方才沈宛混在宫人步队里时,闻声宫人说想将女儿嫁进东宫的那位苏大人。也就是苏惜月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