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抱紧了手上的小手炉，悄悄对刘嬷嬷吐了吐舌头。顿了顿，才问道：“这是如何了，我不过是一会儿不在，如何瞧着这景象有些不对呢？”
听完刘嬷嬷这一番解释，沈宛立时心下了然。她晓得东宫里的人比较混乱，哪家的都有，难保哪个不是谁家派来的耳目，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露了马脚，还是常常在身边服侍的小玉。
她倒也没说的那般较着，只说本身想去宫里瞧瞧，可没说非要除夕宫宴去。毕竟沈宛晓得除夕有宫宴的事不希奇，她现在这个不知秘闻的“宛女人”若晓得除夕宫宴，可就有些说不畴昔了。
沈宛深吸了一口气：“殿下，妾要喘不过气了……”
沈宛一听，心中大喜，却还是低着头，赶紧应了：“是，妾身服从。”
也就只要刘嬷嬷，清楚方才沈宛出去之前，她还是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这时候瞧见沈宛冻的脸颊，鼻尖儿都发红了，浑身冒着寒气，等时有些急了。赶紧拿起家边桌子上放着的小手炉，向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沈宛心中约莫有几分了然。
“但说无妨。”秦沅的目光一向没离了她，只道。
沈宛佯作难堪的模样，话说到一半又顿住了。
说完，又转向淑云，“淑云，还不给蔡掌事奉茶？”
“去吧。”
幸亏面上并没有表示出甚么不当，顿了一顿，便笑着对蔡和说道：“本来是如许，光驾蔡掌事来一趟了。此人交给掌事，我内心也是放心。”
从秦沅的书房出来，沈宛俄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受。
刘嬷嬷晓得沈宛是在思虑这事，待到沈宛一转脸看她，她便当即会心，看向小玉，解释道：“小玉未经女人答应，擅自溜进女人房里，翻动女人房里的东西，被老奴抓住了现行。此等主子实在不宜再留在主子身边服侍，老奴这才请来蔡掌事，将这主子打发了去。”
口中还非常体贴的呼着：“唉呀，女人出去也未几穿些，这如果冻坏了身子可如何好？”
说着，便下认识要起家谢恩。
刘嬷嬷将本技艺上拿着的小手炉一把揣进沈宛手中，责怪道：“瞧女人冻的。”
夏季里的风片片的小刀儿，生生刮在人的脸上。沈宛又是天生的细皮嫩肉，容不得一点磋磨。这时候只感觉，脸上生疼生疼，脚下的步子愈发快了，只求这早一点回观潮楼去，也好不再受这北风之苦。
幸亏观潮楼本来就距暮云殿颇近，这才叫她没被冻透了去。
还没走出两步去，就听秦沅悄悄吐出两个字。
* *
屋子里的人行过礼，都没有下一步行动，正面面相觑的站着。
沈宛只听他承诺了，哪还顾得其他，当下连连点头，“不亏不亏，多谢殿下！”
谁晓得，就她在书房里这不过半晌的工夫，竟是刮起了呼呼的北风。
瞧见他这一本端庄的模样，沈宛不由忍不住轻笑一声，说道：“殿下真是利落人，妾在东宫衣食丰足，本没甚么所求，只是……”
秦沅揽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面上尚且还慎重自如，稍扬了嘴角：“言出必行。”
“观潮楼可容不下你如许的主子。莫说是女人返来，就是告到殿下那儿去，老身也自有说法。”
“妾，妾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女子，殿下若，若能带妾去宫里瞧瞧，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她这番话用心说的怯生生，恐怕不谨慎就透露了目标。
只能暗自攥紧了衣摆，非常不甘心肠回过了头去，说道：“……殿下另有何事要叮咛？”
还是低着头，没去看秦沅甚么景象。
说完，头也没抬的，行了礼就要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