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已经没有甚么人了,多谢朱紫捎这一起,我这便下车去了。”
马车颠簸,即便这车里非常华奢,车厢四边也置了几个软垫子,叫人坐的舒畅些。但是沈宛坐着,还是感觉实足不舒畅。
沈宛有些沉不住气,抬眼去瞟秦沅,却见对方如有所思地冷着脸。
她垂首跟在秦沅背面,规端方矩地走着。上辈子吃过不谨慎的亏,这辈子就要拼了命谨慎谨慎。
正如此时,她瞧见秦沅冷着脸一言不发。她方才说了一句话,他却像全没听着似的。她的内心也有些打鼓。
……
马车已停在东宫门前,出来迎的小厮丫环排排站着。只等着他们太子爷呢。
这一憋就憋到了东宫门口了。
听着就扎耳。
倒像是他们在车里头做甚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惹得沈宛脸上顿时染上红晕。
蔡和是秦沅的亲信之一,两人正议论着:
唔,瞧着如何都会获咎他,她便抵死挣扎了下,说道:
继而说道:“你这差事倒实在辛苦。前院的事打理得有条,后宅的事也要经心才是。”
秦沅这才抬眼看她一眼,却并未同她多言,反而是转头翻开车帘子,对着外头唤了声:“元水。”
谁知话说出去,久久没获得覆信。
沈宛生于崇阳大将军沈家,虽没甚么巾帼豪杰的风采,却也养就了一个直来直往,利落的性子。一听这话,晓得事情没了转圜之地,便道:“你要我做甚么?”
只见男人端端坐着,面上无波无澜,却不知为何,总叫人感觉从那双眼里看出了一丝玩味。
甚么时候咳不好,偏生挑了这会儿?
秦沅微一挑眉,“晋王府的人像在找甚么人,你畴昔瞧瞧。”
……
那蔡和恭敬行了一礼,道:“主子定当不负殿下所托。”
“民女一起多有叨扰,现下车既停了,也就下车去。昨夜之事民女既不挂在心上,本日朱紫相救也算是两相抵过,今后山长水阔自是没有再见之日,便在此同朱紫道个别了。”
这说着说着,也就走到了秦沅在前院的书房前。
沈宛说这话的时候,因着有些心虚,还怕秦沅一个不欢畅取了她这条小命,便一向垂着头说话。
“本日的奏折已有黄门送来了。几位大人都等着见殿下呢。”
方才她被他捂着嘴,说不出话来,一心挣扎着想叫他放开。这时他放开倒是放开了,却撂下那么一句话。
不但是身子不舒畅,这内心头也不舒坦。
当今圣上子嗣未几,只堪堪有五个儿子。
嘴上也就憋着不敢说话了。
街上行人流转,叫卖吵嚷的声音皆不见了。沈宛这时一时候只听得见马车碾过空中的声音。
她迟疑半晌,还是悄悄掀起了那车帘子的一角,非常谨慎地向着窗外看去。
沈宛悄悄眨巴眨巴眼睛,心下了然。难怪方才会在那巷子又碰上秦沅。
沈宛瞧了视线子外头,怎一个华贵气度描述得来?可说是雕梁画栋,金碧光辉了。
她可不想和他们秦家扯上甚么干系。特别是欠上甚么情面,这但是说不清的。
一刹时,像是心跳漏了一拍。
马车行得颇快,此时已出了方才那处闹市地段。外头看着都是高门大户的人家,纷繁紧闭着大门。
不过沈宛可不敢惹他。这位是尊大佛,生杀予夺系于一身的。她也就只敢不动声色地往边儿上挪挪。
“殿下本日如何这般早下朝?”
晓得本身现在身处何方,沈宛的心一下子一沉。口中还是摸索着说:
秦沅微微点头:“在理。”
秦沅信步走着,答道:“本日父皇抱恙,免了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