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毫不是善嫉的女子,此事与这些都无关,而是——”沈止默了一默,再道:“下官与夫人多年来相伴而行、情深伉俪,并不风俗二人之间再有旁的人,殿下美意,下官只能心领了。”
“倒也不必……”
沈止立即松了一口气。
沈止笑笑,算作回应。
容妤没能明白沈止的神采,见他不肯出头,她只好亲身同沈戮说:“殿下,婢女女人她——”
沈戮眸色不明意味,他笑了笑,待宫女重新将木盘上热气腾腾的白莲茶端来给沈止后,沈戮催促沈止喝上一口新的。
一听是容妤,沈止的眼睛亮了起来,赶快同沈戮道:“殿下,夫人公然是在东宫的,下官这便接夫人归去了!”
沈戮抬起脸,只一眼,便令沈止心有畏缩。
沈戮很快就蹙了眉,无法道:“可太后旨意如此,你我作为长辈,也不能驳了太后颜面,皇兄感觉呢?”
“凉透了的白莲怎能入口呢?一股苦涩,难以下咽。”沈戮说罢,便喊一声门外的宫女,表示那杯凉茶:“去给侯爷换杯热的新茶。”
“太后?她怎会……”
“皇嫂。”沈止猛地打断她,低声的声音里渗入出威慑与压迫:“我是在替你管束南殿的妾室,毕竟本日出了东宫,她就是你的了,我只能再帮你这一次罢了。”
那刻毒的眼神如同那日身在朝堂时的模样,沈止不敢再妄自多嘴,只好垂甲等他命令。
沈戮一挑眉:“恋慕皇兄甚么?”
沈止顿时愤怒,他禁止住内心情感,垂了眼眸道:“南殿的茶叶的确是不能和殿下的东宫相提并论的,可对下官来讲,已是充足醇味,旁人也必然是恋慕下官的。”
“还是热茶好喝罢?”
这话令沈止如坐针毡,赶快起家道:“殿下言重了,这……这都是太后与东宫体恤下官和夫人才是。”
宫女已经端走了木盘,躬身拜别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皇兄便不能不懂事理。”沈戮刚柔并济,安抚般隧道:“只要能让我和太后那边交了差,你南殿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到那里去。”
“已为废储,却仍有醇正香茶可饮,亦是神仙该妒。”
崔内侍赶快踱步到门口,未敢出去,只躬身奉承道:“老奴不知殿下有高朋,真是羞煞老奴了”。紧接着,又鬼鬼祟祟地看向沈戮,低声道:“禀报殿下,老奴方才在长廊那边见到了南殿夫人,像是迷了路,老奴便自作主张将夫人引来此处——”
“体恤皇兄是应当的,至于体恤皇嫂嘛……我倒是不敢了。”沈戮摇点头,“总归是分歧适的。”
沈戮沉默半晌后,才沉声对崔内侍道:“内里冷得很,还不快请南殿夫人出去。”
沈戮淡淡笑着,扫一眼沈止,如有所指道:“茶亦如人,唯有甜美才气养身,皇兄长年隐疾伴身,怕是常日里喝的茶不敷妙吧?”
“大不了你们南殿本身措置嘛。”沈戮道:“用得顺手呢,就留着,碍着眼了,打发走便是,归正接下此人,太后这段时候也就不会再问及此事了,你我两殿都能清净些光阴。”
沈戮声音凉薄:“皇兄与皇嫂本是要将你退回东宫的,若不是有我给你美言,你怕是要坏了太后交代的美事。这般痴顽,理应自罚。”
此话自有欺侮之意,毕竟沈戮也未婚娶,东宫太子一名何人能当和子嗣全无干系,更何况,他沈戮是如何坐上太子之位的,他本身内心还不清楚吗?
“奴婢知错了!实在是未曾见到夫人进了东宫……”
“不打紧,白莲凉了也很好喝。”
沈止心下一虚,赶快移开了视野,沈戮则是看向他身边的茶盏,问了声:“皇兄的茶都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