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看着他,逆光的脸上泛着一丝青白苦楚,如同江山起伏时掀起的浪纹,是绝望与惊骇也没法腐蚀的果断。
沈峤又问:“你在我三姐那边做了多久的差呢?”
剩下陈最与沈峤二人后,沈峤饶有兴趣地问起陈最:“你此前在哪个宫中做事?”
这时的沈峤正在别院里头,他只罩着一件单衣,暴露着前胸,盘腿坐在窗下,身后的纱幔里传来几声似女子般的软语,他也懒得去理,手里的烟枪吸进一口,吞云吐雾间,看到树下走来一人。
而见沈峤已经喝光了参汤,陈最便探手去接,沈峤递来的时候,二人指尖摩挲着相触,陈最并没躲,反而适时地停顿下来,仿佛在等候着他接下来的行动。
倒不是每个侍从都要穿成如许的,唯独沈峤宫里的男人都要如许打扮,并且一个比一个年青,脸孔都非常清秀。
陈最一怔,心中骇然。
床榻上的人一愣,但也不敢不从,从速穿上了衣裳,从正门拜别了。
没想到沈峤并未表示出任何非常,反而暴露了“恍然大悟”的神采,乃至因而,他动容、记念地盯着本技艺中的茶盏,感慨道:“难怪你端来的这参汤的味道里参着一股只要她宫里才会有的百合香气,只要她那边的人喜好燃百合做香,不枉你在她那头做过差,倒是把这类细致心机学会了。”话到此处,他再次叹道:“可惜了……可惜了啊。”
陈最被派去照顾沈峤的起居,他的面相得了总管的认同,点头道:“嗯,长得还算不错,九皇子会喜好你这副皮相。”接着,又命道:“去给九皇子端参汤畴昔,他每天早上都要喝。”
比及端了参汤到沈峤的面前,陈最恭敬地双手呈上,余光瞥见屏风背面的纱幔中还躺着满身赤裸的男人。
“三年……”沈峤嗫嚅一声这字眼儿,俄然扬起手中折扇,表示陈最坐到面前的木椅上。
陈最微微蹙起了眉头,沈戮识出他的顾虑,便道:“你为我做过了那么多,我是不会虐待你的,今后有甚么要求,亦能够同我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