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回声领命,去后厨端了参汤,顺着长廊朝沈峤的房走去了。
沈峤又问:“你在我三姐那边做了多久的差呢?”
来者恰是陈最。
陈最一怔,略显难堪地嘲笑道:“回禀九皇子,主子是春初时被调走的。”
特别,眼下又是他们独处。
剩下陈最与沈峤二人后,沈峤饶有兴趣地问起陈最:“你此前在哪个宫中做事?”
“三年……”沈峤嗫嚅一声这字眼儿,俄然扬起手中折扇,表示陈最坐到面前的木椅上。
沈戮却上扬了嘴角,低声道:“你且要谨慎行事,此事告终后,我定会给你回报的。”
陈最悄声问道:“殿下的意义是?”
混在此中的倒数第二个,恰是穿戴侍从衣裳的陈最。
待到隔日一早,一行侍从约莫八个都一同进了沈峤的宫里。
而见沈峤已经喝光了参汤,陈最便探手去接,沈峤递来的时候,二人指尖摩挲着相触,陈最并没躲,反而适时地停顿下来,仿佛在等候着他接下来的行动。
陈最看着他,逆光的脸上泛着一丝青白苦楚,如同江山起伏时掀起的浪纹,是绝望与惊骇也没法腐蚀的果断。
陈最发觉到沈峤上了钩,便遵循事前与沈戮商奉迎的说法答道:“回禀九皇子,主子此前在三公主府做差事。”
若晓灵所说的是真,那沈峤天然会有所行动。
陈最一怔,心中骇然。
床榻上的人一愣,但也不敢不从,从速穿上了衣裳,从正门拜别了。
便是此时,沈戮抬起眼,与陈最目光交汇。
他手中木盘里放着参汤,侍从锦服将他的身形勒得宽肩窄腰。
别说沈峤认不出他,就算沈戮见了他这般姿容,也很难一眼就看破。
陈最眯起眼,心想着,看来,亦都是卿似故交。
倒不是每个侍从都要穿成如许的,唯独沈峤宫里的男人都要如许打扮,并且一个比一个年青,脸孔都非常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