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深深吸气,抬脚踏进了门内,身后的门便被陈最死死地关紧了。
房内一片沉寂,点点烛光淡如星。
“说吧,你娘家出甚么差头了。”
直到过了好久,车辇停落在东宫的后门,守在门前的侍卫早已等待在此,是沈戮的亲信陈最。
容妤能感遭到他充满了核阅与炽热的眼神,就仿佛恨不得要将她生吞入腹,涓滴不避讳他目光中的侵犯。
容妤只想着要磨蹭,迟延时候诡计挨到天明,便说着:“容我打扮一番……我还未换衣衫……”
想当初,若不是他与沈戮里应外合,沈止也不会遭此谗谄。
沈戮仍旧盯着她那染成红缎子的衣袖,未等她说完,便道:“你倒算懂理,先提的是定江候。凡是你先问了有关沈止的事情,我便不是这个态度待你了。”
她内心憋着股郁气,不得不低眉扎眼道:“家翁在两日前遭刑部登门严逼,以臣妇来看,刑部魏大人并没有任何口谕,怎能暗里审理还在等待发落的老臣?”
谁知崔内侍又是一句:“夫人白日承诺了的,不能出尔反尔,更何况,你理应体味殿下的脾气。”
“无妨。”容妤像是因这伤而有了底气,“死不了人的,最多是晕眩一番罢了。”
她虽气恼,但已被拿捏,只得下了榻,推开了房门。
容妤抬眼看向对门的房,婢女屋里一片暗寂,其他侍女与侍从也没有动静,她这一走,倒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殿下。”到底是容妤先开了口,她心神不宁,再加上臂弯伤口作痛,脑筋也是晕眩的,便孔殷地想要完成本日本身肯来此处的目标:“臣妇家翁——”
“不必。”容妤一摆手,“我本身走。”
来人若觉得她睡得死了,也就何如不了她。
树影班驳,滑过车帘,容妤看向本身伤重的左臂,忽尔拿起簪子,狠狠地在上头又划出了一道深深血痕。
容妤刚要弯身,沈戮却道:“隔着屏风算甚么?来我面前见礼。”
那坐在屏风背面的男人的身影映在龙图之间,像是与龙的身姿合二为一了般。
一起上,谁也没有半句话,除了车辇轻微颠簸起伏以外,周遭只余诡异沉寂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