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变了。
可短短数日畴昔,他竟也变得卑躬屈膝,不似曾经傲骨。
婢女瞥见他二人那副你侬我侬的模样,气得一咬牙,干脆将事情闹得更大:“侯爷能够不信我,但一日伉俪百日恩,你我既已有了伉俪之实,作为夫君,你便要一碗水端平,怎就只是方向姐姐而对我不管不顾?”
沈止缓缓走近她身边,探出双臂,从身后将她悄悄地揽进了怀中。
容妤踌躇好久,终究艰巨地开口道:“我昨夜没有在南殿。”
想起昨夜与本日,再想起沈戮那双在她身上游走着的眼睛,以及与他之间的那份买卖……容妤猛一闭眼,满身汗毛直竖。
“夫人……夫人她要把我送去宫里的天牢,侯爷你可要护我全面呀!”婢女那双泪眼实在无辜,她以袖掩面,自是哭得梨花带雨。
温热的手掌悄悄地落在了她的肩头,沈止忧心忡忡地问道:“妤儿,你如何在颤栗?”
“没在南殿?”沈止猜疑道:“你去那里了?”
容妤倒是略有动容地看向沈止,眼里透暴露对他的感激之色。
沈止笑了笑,垂下双臂,搂着容妤的腰肢,点头道:“好,妤儿要我如何,我就如何,我还得和妤儿白头偕老呢。”
沈止苍茫地绕到她身前,捧起她低垂的脸,细细打量着:“妤儿,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容妤心觉他这话倒霉,就要他收回。
沈止便转回了身形,在她身边落座下来,搓着她冰冷的手,哈了几口气,试图令暖和起来。
沈止发觉到她的目光,也看向本身的手,苦笑道:“已经好多了,只是半截食指罢了,人还活着,足以。”
一提到婢女,沈止的神采也暗淡了很多,他低叹一声,放开了容妤,回身走去了窗旁,他负手望着外头,无法道:“我晓得是我的无私害得你迩来痛苦,可我的痛苦也不比你少半分。妤儿,现在的我们已是寄人篱下,很多事情都不得不低头了。”
再一看桌案,公然摆着装有白梅的青瓷玉瓶,容妤抬手重抚了那枝桠上荏弱却怒放的花朵,心中竟有淡淡的感慨。
沈止冷眼看向婢女:“就当我是对你不管不顾了,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