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别开脸,似不想看他的眼睛,余光瞥见他仍缠着纱布的手,刹时心疼起来。
婢女再如何卑贱,也是受不了这番热诚,当即从地上爬起家来,哭哭啼啼地跑开了。
容妤欣然道:“你怎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提及存亡?”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止抬手喝停,“你家主子三天两端地喊着怀了身孕,也不知到底是怀了哪个的,若不怕太医来诊出祸端,我这就传人来殿!”
沈止暴露豁然笑容,上前来握住容妤的手。
他深嗅着她的鬓发,沉浸道:“妤儿,我好久都没有如许抱着你了。”
“戋戋风寒罢了,我又怎会嫌弃夫人呢?”沈止再度拉过容妤,与她一同走进长廊,“来,去我房里吧。”
沈止愣住脚。
“我……我有话对你说。”
婢女瞠目结舌,全然不敢信赖沈止竟会当众让她尴尬。
沈止缓缓走近她身边,探出双臂,从身后将她悄悄地揽进了怀中。
沈止并不晓得产生了甚么,只是先入为主地瞥见婢女这般不幸,再一昂首,就见容妤脚边的两截竹条,而她身边的宫女晓灵双颊血肿,定是方才被罚了一通。
容妤倒是略有动容地看向沈止,眼里透暴露对他的感激之色。
再一看桌案,公然摆着装有白梅的青瓷玉瓶,容妤抬手重抚了那枝桠上荏弱却怒放的花朵,心中竟有淡淡的感慨。
婢女心头一震,吓得停顿了抽泣。
他的确是变了。
温热的手掌悄悄地落在了她的肩头,沈止忧心忡忡地问道:“妤儿,你如何在颤栗?”
容妤颤声道:“东宫。”
他越是对本身和顺,容妤心中就更加惭愧。她忍不住眼眶泛红,怕被他瞥见,赶快低下了脸,哽咽一声:“你说这些蜜语甘言另有何用,侧夫人也立了,现在要与你白头偕老的,可不止是我一人了。”
沈止笑了笑,垂下双臂,搂着容妤的腰肢,点头道:“好,妤儿要我如何,我就如何,我还得和妤儿白头偕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