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听他大言不惭的,不但内心气,神采也是难掩愠怒,她一把将他从床上拉起来,只去翻找被褥里的东西。
眼看着她本身也病入膏肓,太后感觉这绝非是一场好姻缘,便下旨要三公主与晏景和离,哪怕三公主仍然是舍不得晏景,可落空孩儿一事令他再不肯多看晏景一眼,只得与之一拍两散。
沈峤却对劲洋洋地与世人推杯换盏,来到了公主府,就代表他能够见到晏景,即便世人都心知肚明这氛围既奥妙又诡异,沈峤也全然不去在乎,他还主动敬了他三姐一杯酒,又去敬她身边的驸马,三人共饮,各怀鬼胎。
三公主又急又恼,毕竟捉奸捉双,晏景已不在场,她再威胁沈峤也无济于事,干脆仇恨地抓着那腰带负手拜别,刚走到门口,竟撞上了劈面而来的驸马。
犹记得那夜的月光透太轻纱的窗幔,班驳地洒在公主府的阁房。三公主躺在柔嫩的锦被中,她悄悄侧过甚,望着身边熟睡的孩儿,脸上暴露和顺的笑容。但是,当她将视野转向门口时,那抹和顺便被一丝忧愁代替。
想他家中并无有力的背景,是沈峤一起做他的背景,这才让他在朝中具有了一席之地。
沈峤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他不信,不信晏景会如此等闲地放下他们的豪情。
唯独那些与晏景共度的光阴,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暖和而又悠远。
晏景怒斥沈峤休得混闹,在三公主的压力下,他毕竟还是起了誓,承诺今后再也不会与沈峤胡乱的。
他们都怕沈峤真的想不开了一头撞死,又或者是茶饭不思活活饿死,谁又曾在乎过三公主是何表情?
但是,当她九死平生地将孩子生下后,事情并没有朝着她希冀的方向生长。
晏景站在三公主身边低垂着头,他声音降落而诚心:“公主,此事的确是臣考虑不周,臣包管,毫不会再有下次。”
“但愿你所言都为真。”三公主轻叹一声,她情深义重地凝睇着晏景,似哀告般地说道:“再过七个月,你我的孩儿就会出世,到当时候,我不但愿他闻声任何有关你过往的事情,沈峤是他的娘舅,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三公主落空了孩子,疯魔普通地把弊端都归结到了晏景的身上,怒骂他必然是坏了誓词,底子不信他的任何解释。
她认得那衣衫,是沈峤的。作为客,他实在不该在仆人家的配房里悠悠荡荡,三公主皱皱眉,正想排闼而入时,忽听屏风后有一男人声声响起。
沈峤不平气地摆脱开来,三公主底子不在乎他是否欢畅,找了半天后,终究发明了玉枕上面藏着的一条玛瑙腰带。
沈峤唇边的笑容显得傲慢但却难堪,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三公主,轻笑一声:“三姐真会谈笑,怎能这般诘责我呢?我不过是借你这配房筹算睡上一会儿,你也不必吝啬成这般吧?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讲,这里但是公主府,发明一条宝贵的玛瑙腰带有甚么希奇?还非得是驸马才配有的吗?”
三公主倒也不怕了,干脆大步迈进房里,猛地扯开屏风,坐在床上的沈峤却神态自如,他早已清算好了衣衫,见到气势汹汹的三公主,含笑道:“三姐如何也不敲拍门就出去了?我这正想小寐一会儿呢。”他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宴席间的酒喝很多,都犯了困了。”
只因那别的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晏景!
二人经常打着照面,他毕竟还是她心头的那抹朱砂。
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既担忧又惊骇,但更多的是对这份豪情的珍惜与不舍。她不想戳破这层窗户纸,只想悄悄地等候,等候晏景能够给她一个解释,一个能够让她放心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