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话,沈止徒然睁大了双眼,他看向怀里的容妤,当即否道:“我们不能去,尽管称我抱病,回绝了他便是!”
他这话似藏表示,令容妤不敢提及本身去东宫见过沈戮的事,考虑半晌,只能说:“本日,崔内侍来过了。”
哪曾想风水轮番转,七皇子回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与天子同行刺皇后,废太子,摇身占了东宫,血了前耻,复了恶仇。
“但是来送俸禄的?”
作为曾经的定江侯的嫡长女,打从方才出世起,她就被天子亲口指婚给了七皇子沈戮。
沈戮冷眼扫过她,终究命道:“好了,免礼吧。”
容妤苦笑道:“夫君惯会谈笑,何必焦心?我又不会丢在皇宫里。”
容妤暴露些许高兴之色。
直到沈戮轻描淡写的一句:“茶底有白莲,和过往时的朴素类似,但也更胜一筹。皇嫂感觉如何?”
他口中的过往,令容妤不由得心虚了几分。
不料他话锋一转,冷声道:“但宫里查账查得紧,拆了东墙补西墙,总归要有出处。”
臣妇。
容妤被她家夫君揽着肩头坐到椅上,固然听阿婉说了,沈止还是要问上一句:“你抓个药怎抓了这般久?我等你等得焦心万分。”
幸亏事成以后,皇后念及定江侯有功,容妤又血缘崇高、样貌出众,便在五皇子成为太子后,钦点容妤做了太子妃。
“可我家侯爷的确是病得紧。”容妤忍不住为夫君摆脱,劈面却撞见沈戮凌厉的眼神。
沈戮打量着她这番行动,眉头一点点蹙起,他抬了动手,别开脸,是在传守在门外的宫女道:“送客。”
沈戮腔调轻巧,表示的自是通情达理:“皇嫂都亲身来了,我也不会驳你颜面。”
室内静可闻针,凭容妤现在的处境,那里配做挑选?特别是那双眼睛超出在她的头顶,似游走的蟒蛇,恨不得一口气游进她心底窥测究竟。
白莲茶的水面映着容妤那张愁苦的容颜,她紧闭着眼,不肯再想,端起手中茶盏,竟是一饮而尽。
“送是送了,但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