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大骇,她面露惶恐,惹得沈戮眉头舒展,一把抓住她手腕,她吓得要马上将手抽回,他却死死扣紧,凭她的力道,底子没法与之对抗。
“你可还记得畴前也养过两条金鲤?”
容妤眼有惊乱,特别是沈戮松开她手腕之际,她已吓得瘫软伏地。
容妤不知他为何不该声,心中烦躁不已,几番想要看向他,又觉不当,迟疑之际,忽听他道:“莲池里的金鲤上个月都死了。”
沈戮冷下脸,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容妤,声音没有一丝豪情,“谁给你的胆量,竟敢在本太子面前以‘我’自称。”
沈戮心头一阵,嘴角笑意深陷。
“觉得甚么?”沈戮俯身靠近她,柔声问着:“觉得我是你夫君?”
容妤不由得起了怒意,脱口而出:“殿下言而无信!”
“如何?”沈戮忽尔拧起眉头,“莫不是皇嫂心中有鬼,才怕与我相见?”
沈戮目光超出她,落向粼粼池面,“大抵是新换了一批宫女,不晓得畴前喂的鱼食,一不谨慎,害死了满池。”
沈戮探脱手,不紧不慢地拖住了她腰肢。
沈戮猛地愣住身形,他一回身,森冷眼神直探容妤眼底,“你我之间的承诺,又何止这一次?”
容妤赶快退后身形,躬身问礼道:“臣、臣妇不知是殿下……臣妇觉得——”
他竟晓得这事?可他……他是如何晓得的?
沈戮笑一声,叹道:“你但是我的皇嫂,我皇兄是你的夫君,你我叔嫂相称,何来坏我名声一说?”
“有何不配!”容妤竟敢顶撞起他:“畴前去事,岂能成你次次热诚我的把柄?”
但他却没有立即抽回击掌,冰冷指尖似游龙普通划过她暴露在夜色中的玉白脖颈,所到之处惊起几番酥麻,令容妤忍不住瑟缩了肩头,似有见怪的念了句:“夫君的手好凉,妤儿很怕凉的。”
“你倒是说说看,我该如何恕你的罪?皇嫂,你,又何罪之有呢?”
“我但愿……”话未说完,容妤就发觉到了不对劲。
半晌过后,衣料窸窣的声响落进他耳。
容妤惭愧的脸颊发烫,恐怕沈止在这会儿来到此处,撞见这幕要心生曲解,便仓促作揖道:“臣妇便不打搅殿下雅兴,臣妇这就辞职。”说罢便要吃紧拜别。
旧事漫心头,容妤神采有哀戚。
她敏捷转过身形,目光落在他衣衫上,天青色……
他抬起手,行动轻缓地将那抹翠玉珠子的银钩穿进了容妤的耳洞里。
他这番言辞,反倒是要陷她入自作多情的地步里了。
顷刻间,容妤看清了他模样,她倒吸一口冷气,大惊失容,酒意都在刹时减退了。
她忍下其中羞愤,只道一句:“殿下所言极是,是臣妇多虑了。”
当时是她吵着要养金鲤,候府里没有水池,她就养在青花缸里。
容颜闻言,紧蹙的眉心也伸展开来,她抬开端,像是在问沈戮“此话当真?”。
沈戮正过身子,直视着她惴惴不安的眼眸,唇边漾起一抹刻毒笑意,道:“皇嫂不必担忧,我皇兄眼下是不会来后花圃寻你的。”
容妤一惊,转转头来,“为何?”
容妤不知他怎就俄然变了态度,忙起家跟上他,吃紧地唤了声:“殿下,你承诺过臣妇的,参了本日这宴,南殿的俸禄便会规复如初,你我之间有过承诺的——”
他展开眼,看到容妤坐到了他面前的石凳上,相互之间,只隔着一张玉石桌。
可金鲤长得快,待小鱼苗长成大鱼,那青花缸也不敷养了,他就要她带来他皇子府里的假山池子里养。
再抬头去看,月华一点点地浮出云层,如缎面普通罩在他脸上。
“殿下……”容妤沉默好久,终是忍不住先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