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弘的神采一变,而刘裕则心中一动,一下子有了底,看起来刁弘是没有官身的,阿谁不是持节,最多只是假节,假节只要在战时能够杀部属,在现在这个时候,是不成能措置本身的。
刘毅叹了口气:“刘裕,你也是个里正,该晓得这类军政之事,都是先行办理,后有公文,刁公子持天子节杖,如何能够有假呢?”
杨林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之色:“唉,国事如此,让人徒留嗟叹!幼度,若你不能副本清源,那只能独善其身。京口的酒也饮了,景也看了,该归去了吧。”
他的信心顿时实足,说道:“这么说来,这些流民入籍分地之事,刁公子是无权过问,只能按国法措置,是不是?”
刘裕的神采一变,随即沉声道:“此等号令,可有正式公文?”
想到这里,刘裕沉声道:“刁公子,令兄真的把这节杖给了你吗?叨教你没有官身,如何能假节行事呢?”
杨林子呷了一口酒,叹了口气:“如何就让这刁家得了这刺史?又是在玩老一套,正主儿上任前先借口不到任,让后辈去先占地圈田,然后再把人给圈到他们家里去,国难当头,也不晓得收敛一二!”
刁弘冷冷地一指刘毅身后的那张小案,上面堆满了两列又高又厚的册子,说道:“先入籍再说。”
刁弘嘲笑道:“大战期近,国难当头,陛下方才降下圣谕,自前日始,江北江表诸州郡,皆为军管,无主荒地,全数收返国有,不再私分给北方流民!刘裕,此等军国大事,岂是尔等升斗小民可知?!”
刘林宗摇了点头:“如果晓得收敛,还叫大蠹刁氏么,确切吃相太丢脸了,我们世家的脸,也都要给刁逵丢个精光。”
刘裕嘲笑道:“按大晋制,只要朝廷命官能够持节,就算是事急从权,持节者也是临时要加授一个官职,比如参军,长史之类的,方可行事。刁公子如果没有官身,按说是不能持节的,令兄贵为朝廷高官,不至于连这个都不晓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