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睁大了眼睛:“不是汉人?那是胡虏了?”
魏咏之的三片兔唇动了动:“这么说来,刘大哥明天要我等前来,不是为了交代后事,是为了筹议报仇之事吗?”
刘穆之笑道:“二位真是血性义士,也难怪寄奴明天不请别的乡里乡亲,就是找你们二位啊。寄奴,你有甚么话就说吧。上刀山下火海,我刘穆之眉头不会皱一下的。”
魏咏之点了点头:“不错,是有很多如许的处所,主如果在晋国这一侧,因为淮北是两国拉锯争战的火线,普通的边民早就跑光了,在此地的多是些凶悍的匪类,汉人胡人都有,这些人可比秦国的追兵都要凶恶,当初我们跟他们也打过一些交道,脱了层皮才南下的。”
檀凭之的忧色上脸:“对啊,刘大哥既然已经伤好了,却仍然对外装出一副抱病的模样,莫非,你是想报仇?”
魏咏之也跟着应道:“是啊,你是带头挺我们的,如果你倒了,我们接下来还能活得下去吗?必定是要给姓刁的掠为家奴了。诚恳说,刘大哥,在来你这里之前,我已经和檀大哥筹议过了,你如果然的有甚么三长两短,我们就想体例先给你报了仇,然后逃回北方去,就是死,也不要给姓刁的当奴婢!”
刘穆之叹了口气,坐回了席上:“这么说来,你是学司马懿,装病想要赚刁氏兄弟?”
刘裕摇了点头:“这是我刘裕小我跟刁家的仇,与二位无关,你们好不轻易抛家舍业,来到这京口,是为了过安稳日子的,于情于理,我不能把你们卷入此事。因为不管成败,你们都没法在此安身了。以是,明天我找你们,只想求一件事。”
檀凭之忿然道:“刘大哥,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吗?这不是你一小我的事,刁逵对于你,是为了杀一儆百,你落得明天这个了局,不就是因为当时为我们出头,不答应狗官把我们掠为他刁家的奴婢吗?”
“至于这个翟斌,我倒是传闻过,相传他们家之前祖居西域的康居国,过着游牧的糊口,厥后五胡乱华,中原大乱,大量的塞外胡人主动或者被强迫迁入中原,这个翟斌在五十多年前就是翟部丁零人的首级了,还晋见过当时北方的石赵国天子,闻名的羯族天子石勒,被封为句町王,安设在河南渑池一带。”
刘裕奇道:“丁零人?”
檀凭之笑道:“刘大哥说对了,恰是如此,这翟斌的丁零部落本就是在塞外给匈奴,鲜卑这些初级部落所逼迫,强迁入中原的,固然在石赵的时候过得不错,但石赵一灭,在前秦又成了三等蛮子,以是给丢到这河南东南部,与两淮地区交界,实在就是跟我们汉人一样,把囚徒,罪人迁到边地,一个事理,以是,我们这回南下时,才会跟翟斌有些友情呢。”
刘裕听得眉头垂垂地皱了起来:“这么说来,二位跟那边的人,没有甚么友情,只要仇恨吗?”
刘裕笑着看向也有些愕色的刘穆之,说道:“瘦子,你说对了,我的伤全好了,你看,现在我跟之前有何分歧?”
刘裕哈哈一笑:“瘦子就是瘦子啊,还是你体味我。”他说着,从床上一跃而下,伸伸手脚扭扭脖子,技艺健旺矫捷,看不出有半点不适。
檀凭之如有所思地说道:“实在,也不是完整没有友情,只不过,我有个朋友,不是汉人。”
魏咏之笑道:“檀大哥说的但是那丁零人的首级翟斌?”
刘裕叹了口气:“先不要回秦国,那边毕竟是胡人之国,虎狼之邦,你们好不轻易逃出来,再归去,无异于重入火坑。但是在秦晋两国的交界之处,淮北的盱眙,三阿一带,那边却有很多独立于两国的坞堡,想必二位一起南下,对这些处所很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