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最前面的几个男人相视一眼,停止了抽泣,站起家来。
想到这里,刘裕走上前去,对着痛哭流涕的那帮人,沉声道:“我乃大晋南兖州京口郡蒜山乡乡里正刘裕,尔等何人,报上姓名,郡望!”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心中暗忖道:好了,又有伧子来了,我这个里正,也应当去实施迎来送往的职责啦,或许有传说中的北方士人呢。
刘裕固然也接送过很多北方流人,但很少见到穿成如许的,这些北人的衣服,前襟向左掩,这叫左衽,跟汉人穿衣是衣衿右掩的右衽完整相对,只要在北方胡人统治之下的百姓,才会被迫如此穿衣。
这个男人的上嘴唇象是给砍了一刀似的,自下向上地拱起,直到鼻孔处,全部嘴唇仿佛是裂开普通,象是个兔子。
再就是头发,汉人都是梳发髻,而来自草原的胡人倒是把头发编成一个个的小辫子,看着象是绳索,以是南边的汉人叫北方胡人都叫索虏。
刘裕的心中一阵酸楚,轻声道:“我传闻自永嘉之乱以来,汉人南下,就要面对数不清的胡人胡匪和盗匪的进犯,乃至胡人的州郡兵将,也会随时出动劫杀这些南下汉人,你们也真不轻易。那么,这位就必然是平昌孟氏的带头人了吧。”
刘裕固然见地未几,但也略通医理,晓得这类叫鄂裂,或者说是兔唇。
很多汉人百姓为了制止给北方的胡人所逼迫,也只能在穿着打扮上跟他们一样。所觉得甚么说衣冠南渡呢?就是因为只要在这大晋之地,才会有正宗的汉人打扮啊。
“只可惜,唉,檀家大兄弟他,中了胡人的箭,抢不返来了!”
站在檀凭之边上,一个二十出头,瘦高个子,孔武有力的男人,站了出来,他的眉眼算是比较平常,但最不平常的一点,则是他的那张嘴。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肝火,恨恨地想到:这些个索虏当真欺人太过,连我们汉人的发型和穿戴都要变动!哼,如果我有朝一日能打回中原,光复两京,也得教他们个个跟我们汉人一样,留发髻,穿衣右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