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岳飞,其他一干众将也都惊诧。撇开是非非论,岳飞放走完颜亮不过是刚才的事,圣上远在临安,如何能这么快得知动静?纵是聪明如卢铉,亦猜不到其中启事。岳飞接过圣旨一看,赭黄的圣旨上清清楚楚的盖着天子的玉玺,心中绝望,看来这并非秦昌假传圣旨。一时心中纵有百般疑问,也只好回光临安后再亲身向圣上问起。
世人大怒,此人清楚就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直欲将万余雄师都说成是通敌叛国之人。岳飞心中又惊又怒,朗声道:“众家儿郎一腔热血,只为报效朝廷,少保怎能说出如此话来?”目射怒光,压的秦昌内心一紧,勉强道:“如有人能证明你明净,此事天然水落石出。”
秦昌本要刁难岳飞,趁机发难,治他个欺君犯上的罪名,谁知岳飞词锋严锐,反逼的他无话可说。干咳两声,对岳飞道:“既然圣上有旨,还请岳大人马上回朝。所带全军,就暂由秦昌代领。”
岳飞缓缓道:“行军兵戈,军令第一。杨总管贪睡早退,怠慢军纪,按令该领六十军棍。但考虑到他是圣上钦差,这才杖责减半。秦大人莫非感觉有甚么不当?”
那秦昌皱眉道:“既是钦差,便同圣上亲临,怎能等闲便加刑于身?”
秦昌大话被当场拆穿,竟然仍不脸红,持续道:“哦?那定是小人听错了。”打个哈哈,又问道:“郡主这几日在内里,吃住可都还风俗么?”他年前见过赵可心一面,自此就神魂倒置,茶饭不思,秦桧没有子嗣,对这侄子宠嬖极深。究知启事,就着人上门提亲,却被赵可心一口回绝。赵可心平素露面极少,他便派人每日盯在王府门口,以期再遇才子,谁知本日俄然在这郊野偶遇,心中自是冲动非常。
岳飞看着他道:“王子犯法,亦与百姓同罪,军令如山,更是行军第一要务。本朝军纪乃太祖亲定,何况圣上临行前亲身叮咛岳飞,切不成疏忽军纪,尽情听任军士妄为。圣上明谕,岳飞时候铭记在心,不敢或忘,岂敢因杨督军一人而改之?”
岳飞点头道:“岳飞平生只忠于大宋,怎会通敌叛国?凡是交兵,军士痛苦,常常伤亡极多。彻夜我与完颜亮比武,折其过半,才逼他立下盟约,不再来犯,这这才罢战,非是通敌,还请少保明察。”
岳飞指着身后雄师道:“这些人都是见证,当时完颜亮亲口发誓,众所周见,绝无虚言。”
秦昌还是冷冰冰的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那个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