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分歧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场内,听了门徒的话,却头也不回的笑答道:“所谓‘诗剑’,天然就是以诗入剑的高雅工夫了,你没听他每使一招,便要念上一句文绉绉的诗句么?不过你可不要藐视了这路工夫,老疯子能寓情于剑,使出如许的剑法,嘿,徒弟穷这平生,也是追逐不上啦!”
严怒虽是讨厌这等文绉绉的诗词歌赋,但见邢风每一剑递出,均是能力奇大,也不由得心下称羡。忽听身后异响,扭头一看,倒是严雷。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内,全神灌输,神采非常冲动,口里还念念有声,双手固执一对判官笔,左挥右架,不知想些甚么。严怒心下诧异,走上两步,拍着他肩膀道:“阿雷……”话未落音,严雷右手一抬,笔势若峰,穿天而起,从少泽穴起,前谷、后溪、腕骨、阳谷、养老、支正、小海,一起竟沿着严怒左手的手太阳小肠经,点了上来。严怒只感觉左臂一麻,整条臂膀已转动不得,心下一惊。但他技艺也自不凡,不慌稳定,身子稍侧,右手闪电探出,一式“奔雷八千”,食指与拇指已如钢钳般,将严雷的判官笔紧紧夹住。这式本是掌法,但他临时化掌为指,还是能力绝大。完颜牧远远瞧见了,瞳孔一收,那日在陈州城外,严怒打伤侍卫,单掌毙马,恰是用的这一式,固然现在将掌法换成了指法,但他眼界奇高,还是一眼认了出来,眉头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