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子见二人竟为这么一件小事,当着两个小辈争辩起来,又怒又笑,喝道:“行了,别争了,你们一人尝一只不就晓得味道如何了么?”他身为岭南四友之首,建议怒来毕竟有些慑人的能力。
宁天见林卿卿俄然变得如此灵巧,晓得她又要玩弄人,心下好笑,当下只是沉默不语。林卿卿递给赤松子一只“果子兔”,道:“前辈如若不弃,就尝尝长辈的技术如何?”翠杉翁急得哇哇叫道:“小女人,说好是烤给老夫的,你如何随便给人?”
林卿卿浅笑道:“前辈精通百家剑法,长辈乃诚哀告教,如何会是嘲笑前辈呢?”她语出至心,反说的赤松子一呆,随即喜道:“真的?”向来武林中人对他偷师学艺非常不耻,从没有一小我如林卿卿这般至心夸奖他,随即喜孜孜道:“小女人确切心肠不错。”他大喜之下,立即态度大变。
赤松子脾气古怪,对谁都是冷言冷语,唯独对这林卿卿大有好感,赤眉一轩,连声赞道:“啧啧,妙技术,妙技术,比我那三弟的技术强多了,亏他还每日称本技艺艺如何了得,我看连你的非常之一,不,的确连百分之一都不如。”那翠杉翁烹调之艺之高,亦是天下少有,他这么说就未免言过实在。
墨竹生哈哈笑道:“看来女人的兔子确切是人间甘旨,连我这呆板二哥都被你一只兔子给佩服,难怪三哥情愿用‘兑泽手’去换一只兔子吃,那我墨竹生更要尝上一尝了。”
赤松子跟在翠杉翁以后,见了林卿卿的剑法,赤眉一跳,叫道:“菊落人寂?你是四川唐家的人?”他当年曾潜入唐府,偷学这“落菊剑法”,连续三日,已学会了二十三式。唯有这式“菊落人寂”未见人使。第四日晚,恰好唐家几个兄弟在较量技艺,唐威便使出了这路“落菊剑法”。使到“菊落人寂”时,俄然将他发明,然后削下一只菊花弹出,正中他额头,将他惊退。是以这招“菊落人寂”他便只偷学着半招。十几年来,不管他如何改,都是形似而神非,想要再偷上唐府观赏,但那次唐威的暗器工夫至今想来,还是心不足悸,毕竟不敢冒昧。本日蓦地见了这招“菊落人寂”,惊奇之下,天然想到林卿卿是唐家的人。
宁天看他如此谗相,又惊又笑,将手中的一只兔子递给翠杉翁,谁知翠杉翁眉毛一竖,嚷嚷道:“我要吃那只!”指着林卿卿作过手脚的那只。林卿卿嘴一翘,点头道:“这只可不能给你,这只是我专门烤给玄柏公老前辈的。”
赤松子老脸一红,他这路剑法本就是偷学的,林卿卿固然是诚哀告教,但让他听了,未免就有些刺耳,羞怒道:“小女人,你是在嘲笑老夫么?”
玄柏公尝了一小块,顿时动容,温玉般的双眼盯着林卿卿看了半晌。宁天只道要糟,却见玄柏公赞道:“好兔子!小女人,你这技术确切世所罕见,便是我那三弟,也有所不及。”说着给林卿卿鞠了一躬道:“我刚才说女人的技术不及我这三弟,失礼之处,还请女人原宥!”他常日不食荤肉,但素斋也尽是出自翠杉翁之手,层次也是不凡。尝了林卿卿的兔子,也晓得翠杉翁决计做不出这等甘旨,心下愧然。他为人呆板,感觉说错了话,就要给林卿卿报歉。
玄柏公本不爱食荤,但和墨竹生争辩了几句,也有些不平,站起家道:“好!”脚下一点,人轻飘飘的向林卿卿掠去。林卿卿赞道:“好轻功!”将那只最油亮的兔子拿起,递畴昔道:“前辈请。”固然她死力粉饰,但宁天仍看到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滑头,暗想不晓得卿卿做的是甚么手脚,这几位都是前辈高人,卿卿这下可闹的过分了。正要出口禁止,玄柏公已撕下一块兔肉,塞入口中,踌躇了一下,终究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