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一阵清幽的香气传进鼻中,宁天心下一震,睁眼看去,只见那雪莲倒栽在雪地上,悄悄的随风摆动着,花瓣已没有先时那么素净,不过香气反倒是更加浓烈起来。几片花瓣已被风吹落,四下飘散,和雪花和在一起,分不清那里是雪花,那里是雪莲。宁天徐行上前,将它拾起,喃喃道:“你和我同是流落至此,也是同病相怜,是不是?”他遍寻林卿卿不获之下,未免就有些懊丧得志,几句话说得颇是失落。忽见花盘变成了林卿卿的玉容,正在冲他微嗔道:“大哥,你如何能如此自怨自艾?千万不要泄气,卿卿就在这里等你啊……”宁天一呆,喜道:“卿卿……”赶紧伸手抓去,却一把抓了个空。揉了揉眼睛,低头看去,却还是那朵雪莲花,哪有林卿卿的影子?不过终是精力一振,看了那雪莲一眼,挤了一丝笑容道:“你也要我不要放弃,是不是?”刚好一阵风掠过,那雪莲又是一阵摇摆,好似点头应是。宁天点头道:“好,那我们便一起去找卿卿!”终是清算表情,将雪莲放入胸前,回身看了刘大成尸身一眼,喃喃道:“刘大哥,我知你有苦处,不便将真相想告,我并未曾怪你,你放心去吧。”言毕将他尸身放倒,心忖这里大雪纷飞,未几时自会将他埋葬,也省了本身一番工夫。
那刘大本钱对宁天相救之德非常感激,只是他是明教弟子,林卿卿下落乃是奥妙,是以固然受宁天大恩,亦不能对他讲出来。耳听踏雪声沙沙,宁天独自走开,忍不住睁眼一看,却见宁天走到那峭壁边,深吸了一口气,十指如钩,抓入雪壁内,向上攀爬而去。心下只感觉一轻:看来此人身负绝技,这个小谷应当困他不住。本身固然碍于教规,不能对他保密,但心下却实在是但愿他能够找到阿谁女人。这类设法极是奇特,连他本身也说不清是为甚么。
俄然那刘大成手里散落下来一件事物,宁天一奇之下,细心一看,倒是一条薄绢。展开一看,几近喜的叫出声来,那丝绢最上面写着“博格达峰指掌图”,上面画着山径河道,湖泊洞窟,详确细心,恰是这座博格达峰的舆图。有一处洞窟上用红笔标记了出来,想来定是林卿卿地点的山洞。宁天欣喜若狂,忽见丝绢的一角写着一行小字:小兄弟,你如此待我,我实不该在有所坦白,这张指掌图是教主所赐,你快去寻那女人吧。光彩红艳,竟是用鲜血所书。宁天仓猝将刘大成右手举起,公然食指已被咬破,血液已凝固住了。宁天鼻子一酸,终是晓得刘大成面硬心软,终究还是忍不住将这舆图给了本身。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
手指甫触花茎,便感觉微微一痛,宁天一惊,赶紧缩手,低头一看,手上却并无非常,昂首细心看那雪莲,不由得哑然发笑。那雪莲上至花萼,下达花茎,都密布着很多锋利的小刺,本身冒然一把抓了上去,天然被它刺痛了。暗想这花儿整天发展在这极寒之地,这些小刺便如一层层外套般,替它抵挡风寒雨雪,也无怪它能如此耐寒。俄然想起怀里还装着那幅“玄天冰蚕手”,仓猝探入怀里,将它取出,手口并用,戴在了左手上。那手套薄如蝉翼,轻若无物,宁天只感觉左手上恍若无物,心下啧啧称奇,这手套他还从未戴过,竟不知戴上会是这类感受。这下伸手握住花茎,用力一折,将那雪莲折下,谨慎翼翼的放入怀中,这才又抓着雪壁回到了谷底,喜道:“刘大哥,你看我找到甚么了?”伸手将怀里的雪莲取了出来,心忖这下他终因而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