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千里怒道:“大胆,你怎敢辱我师父!”右手一挥,几个劲装弟子涌出门来,大家手持兵刃,面色不善。
老太傲然道:“小子,如何样,你的掌法也不过如此,还是从速用兵刃吧。”心下却悄悄吃惊:刚才这年青人掌风浑厚,固然只拍出三掌,后劲却似大河长江,绵绵不断。想来是顾忌本身指上的剧毒,才守而不发,不然决计不成能一招半式间就分出高低。她却不晓得霜千里这路掌法乃是从道家心法中衍练出来的。所谓平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谓三三不尽,固然只要三掌,实在倒是无穷多掌,只要力量够足,直可无穷无尽的使下去。
那老太哼哼道:“雨濮本身便是头倔驴子,天然教不出甚么好门徒了。”
行至半途,右首边的少女先开口了:“族主,快到乌蒙之巅了。”
霜千里识得短长,仓猝功聚双手,一阵寒气凝笼,双手竟结了层薄冰,电光火石间,两人掌、指已交在一起。“啵……啵……”几声响后,霜千里掌上的冰层已多了四个指洞,本来透明的薄冰也变成墨青色。仓猝将右手一抖,将那冰层抖掉。
又走了十多里路,雨势垂垂小了下来。俄然面前阵势陡平。远远的便看到一座石门耿立中间,左边石上刻着六个字:听雨一朝悟道。再看右边石上,也是六个大字:磨兵十年景刀,中间鲜明是“磨刀听雨阁”五个大字。这十七个字说来也怪,摆布两边笔迹大不不异,如同两人合力写成的普通。但见大门紧闭,只要石门耽耽而立,气势非常慑人,朱儿故意想笑,却也压抑的忍了下来。青儿已回身道:“族主,我们到了。”
不半晌即有两小我将那门翻开,一个身着玄青布衣,年纪只要二十来许的男人迎了出来,冷冰冰的道:“何人驾临我听雨阁?”看了一眼来客,俄然瞥及轿上刺绣,眼中惊色一闪,拱手道:“本来是苗主亲至。不知有何贵干?”
那苗主哼了一声,并未答话,倒是那朱儿道:“这位大哥,你令我们侯在门外,是甚么待客之道啊?如何也该请我们出来落座,再喝杯热茶吧?”
老太一听,更不答话,俄然间双手高举,于头顶合拢,手腕相合,双手高低交叉,形如蟒蛇,足下生风,向霜千里攻去。
“恩,乌蒙之巅长年阴雨,号称‘晴不过三日’,朱儿、青儿,牢记将伞撑好了,那篮中之物最是沾水不得。”
霜千里大怒,也不答话,双刀交与左手,右手向前拍出三掌,喝道:“三三不尽!”
霜千里素知她门中之人以五毒为圣,浑身高低俱是毒物,最是沾不得。有刚才经验在先,不敢托大,当下将吴钩刀展开道:“好,我就领教贵派的五圣奇功!!”
那老太面皮一热,低声道:“族主,你见笑了。”丝丝红潮上脸,竟透暴露几分少女般的情怀,说话间行动又加快了两分。那朱儿与青儿也咯咯笑道:“姥姥是人老心未老,怕是此次族主不来,她也非要偷偷过来不成啦!”
青儿被他一瞪,抵不过他冰冷的目光,忍不住地下了头,偏生那朱儿倒是脾气上来了,见他没有承诺入内的意义,眉头一皱,哼道:“族主恰是为治……”话未说完,已被族长打断:“你是雨阁主的甚么人?”
那老太摇手道:“呵呵,甚么前辈,不过是风烛残年的一个老妪罢了。”说话间倒是伸手在袖中一掏,拿出一根茶青色的鞭子来。
老太见他不消兵刃,也一爪抓出,道:“几式掌法也拿出来献丑?接我一爪!”左手虚捏一把,五指箕张,形如蝎子,向霜千里点去。特别是食、中两指,如同蝎螯,指尖出现一片青光,空中划过,带出一溜腥风,明显是蕴有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