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通。”晏栖桐想了想她的那几句话,怔怔地看着水面道,“地表的水分被太阳蒸发,变成水汽进入到大气层中,遇冷变云,云变雨,雨又重归大地化成水,水又遇热升腾,循环来去,生生不息。桑梓,你体内的极寒碰到我就没用,莫非是表示我身材里很热吗,我在你才有朝气?”她又道,“你只是一味得变冷,没有循环来去才会越来越冷。我要如何样,才气让你有这水循环呢。”她抬头看着桑梓,笑了一笑,“莫非也要喝我的热血不成。”
这一行人进城时,由络腮胡子和另一匹马在前头开路,两顶小轿居中,后又有二人压阵,齐中尉则向将军请罪去了。络腮胡子等四人皆是军中之人,手底下血腥很多,眼中又凶光半含,四匹高头大马也是威武之极,一众气度进城后引来很多人伸颈张望,猎奇于软轿中坐着何人。
晏栖桐听罢未言,扫了裙摆蹲□去,从池边拾起一条约有手指长的鱼苗。这水池似是死水,也不知那里来的鱼群。那鱼好似方才从冰箱里拿出来要解冻,还直如小棍,只要些腥味,却还没有臭。而离得近了,方看到水面的寒气还在淡淡蒸发,如薄烟普通,手伸出来,水还是很冰的。
桑梓也不便多说甚么,只是笑着立在门口送走了他们。
阿谁络腮胡子倒是推了他一把:“你给我起开!你看不出桑梓大夫现在身材衰弱么,还不快快护送二位进城!”他的话里有浓浓的担忧。除了齐中尉外这是他们时隔几年后第一次看到桑梓大夫。固然有听齐中尉说过,但没想到这当年可在大雪山中保存又能上阵杀敌的奇女子现在只瘦成如许一把弱骨,精气神远不如前。
邱缨“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依我看你们二人都应当再去睡一觉。”
在一旁候着的轿夫赶紧把肩舆抬了过来:“二位女人,小人是曹院使派来的,请上轿吧。”
桑梓不由笑道:“傻女人,我们这不是好好的么。”
邱缨等得心急如焚,恨不得出城去*谷,但爹娘又有命只能在桑梓大夫家呆着,不然就不是一个月的禁足之罚了。
桑梓转头扫了她一眼:“不必了,使着风俗了,挺好的。”
桑梓原是朝谷外走去,见她去往水池,便立在那等她,可那一眼里惶恐莫名,她便也去了,然后看到满池冻死的鱼群,神采便暗淡了几分。
她只能缓缓应道:“你问。”
桑梓忙伸过手去:“你快上来,池边泥土潮湿,谨慎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