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处山顶。到这山顶的来时路,除却尽是瘴气池沼的密林深山,唯有一面绝壁可攀,崖下白雾霭霭中,可窥视松涛林海,似有万丈之高。
宝桥身边还半卧着一个白衣女人。
人知陶渊明有世外桃源的境遇,孰不知,大家心中都有一个世外桃源。
“不―知―道。”
这女人原生得一张素净面孔,却若玉璧生瑕,左颊一道约两寸长的伤疤,蜿蜒扭曲着,可恐可怖。她的额头还缠着白麻布,衬得神采更加惨白几近透明。她未着珠钗,乌发逶迤至地与一身长衣铺呈开,显得格外楚楚不幸。
此时如有第三小我在场,恐怕会吓一大跳,这儿恰是桑梓庙门上的峭壁绝壁,但竟有人敢坐在绝壁沿上,脚踩云雾,无惧万丈深渊。
而宝桥却以为,这恰是观风赏景的好地处,即来之,天然该享用一把。
宝桥想了半晌,竟浮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摸索着叫道:“晏栖桐?”
宝桥撇了撇嘴。
桑梓说不闹比闹还费事,宝桥一气之下,就提了她来这绝壁边替她找找刺激。
“你……晓得你是谁吗”
还是风声。
只可惜她身边的人大抵不这么以为。
若在之前,只提到“太子妃”三个字,这晏栖桐必定要发阵疯,或哭或闹,老是那么的不甘心。但现在这咒也不灵了,晏栖桐持续恍若未闻,静如止水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