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素衣姑姑见这沈之聪这般说,一时有些讶异,直道:“哟,这但是一件奇怪事啊!”
她忍不住倾了身子往那亭子里看去,只见那亭子里摆放着一张软榻,上面躺了一名男人,因是背对着,瞧不清详细的模样,只瞧见从软榻上散落了几缕长发下来,垂在空中。
便听到阿谁被沈之聪唤作“素衣姑姑”的女子笑道:“三少爷只怕是饮不惯素衣姑姑煮的茶呢,之前不晓得是谁说的,直道这劳什子东西可不是人喝的么?那里比得过那边陲甘旨的羊乳啊!”
这声音,仿是玉石之音,丝丝入扣,让民气里无端感觉镇静,春生只听得一愣。
那沈衝瑞瞧见春生也是一愣,只顿了顿,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眼里垂垂地闪现一抹庞大之色。
半晌后便又听到阿谁声音笑道道:“我便看看这花中珍品值不值当!”
沈衝瑞见了点了点头道:“公然是珍品。”
一时还未入得正院,便见北边有一八角亭台半隐于梅林与假山之间,只暴露一沿亭角,外头有一个穿戴粉色窄袄的丫头候在一旁亭台以外,假山当中,那丫头瞧着比春生大二三岁。
一时春生便抱着那盆栽跟了上去。
春生一不谨慎撞见那人眼里,只见那一双细眼长眉,凤目清澈,清澈淡然,又仿似一对旋涡,深不成测。
说完,便微微昂首,只见那软榻上有一男人半卧在里侧,背靠着青色锦绸软枕,头发已披垂下来,穿戴一件青色常服,手中执有一玉色紫砂杯,姿势随性萧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