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一时堕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当中。
至于在那锦园县安园村,除了沈家还留有一座老宅在那边,余下的便是姓沈的早已不知是沈家的第几系呢,乃至自家都不晓得本来与那元陵沈国公家曾出自同一脉呢。
归莎猜不透主子爷内心头的设法,也不晓得这里头到底有何原因,便不敢私行做主张,又见春生垂着一张小脸,仿似困扰此中,一时不晓得如何是好,想了想,这才拍了拍春生的手道:“你今儿个如果实在不舒畅,我能够先帮你压着暂不报备上前,只待到了明日,依着端方只怕得向主子叨教呢。”
忽又想起了一事,便对林嬷嬷道:“再过几日便是月朔了,方才还与毅堂说道来着,此番腐败节老爷俄然安排前去那锦园县的老宅子祭祖扫墓,届时我们能够借着这趟路程前去那陵隐寺为毅堂拜拜,要保佑他平生安宁才好啊,传闻那陵隐寺是我们元陵最为灵验的寺庙。”又道:“实在早些年每年都要去那陵隐寺拜一拜的,只这几年身子骨不可,已经有好多年没去过呢!”
到了第三日,春生又与归莎姐姐告了病假,这日沈毅堂仍未曾踏入书房半步,对于书房里产生的事情仿佛充耳不闻。
待到了第四日,春生咬了咬牙,持续乞假,归莎惊奇的拉着春生的手体贴问候,对她嘘寒问暖,因之前主子爷叮咛过容她好好涵养身子,毕竟春生当时初潮到临之事算是人尽皆知,是以并不让人生疑。
莺儿忽闪着一双大眼,龇着暴露白白的牙,那神采瞧着要多朴拙有多朴拙。
只是此番归莎见一贯行事稳妥的春生竟连连违了端方行事,便感觉有些惊奇,又遐想到迩来院子里的压抑氛围,归莎心中猜疑,想到那日爷是自书房出来时便大动肝火,只要稍稍往深处想一点,便能发明这此中的关联。
老夫人拍着林嬷嬷的手道:“你用心了···”随即又叹了口气道:“此人老了便不顶用了,甚么病痛都跟着来咯···”
老夫人指着莺儿对林嬷嬷笑着道:“你瞧瞧这一张小嘴,可不是越来越利索了么,当真是说得比那黄莺鸟唱的还好听,当得‘莺儿’这个名儿···”
那沈毅堂走后,林嬷嬷拿了个软垫放到罗汉床上,扶着老夫人歪好,老夫人刚歪好,便连连咳嗽了几下,一旁服侍的云雀赶紧将痰盂递过来,老夫人吐出口中的痰,又接过云雀递来的水簌了下口,拿了拧干的巾子擦拭洁净了,这才重新坐了归去。
老夫人一时担忧着那沈毅堂后院之事,一时脑海中又时不时的闪现着方才儿子嘴里道出的那句“连皇上都夸奖我来着”,她倒是没敢细问,只心中暗自思虑着,只是到底思虑着甚么,旁人皆不得而知,是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毕竟这老夫人之前身子骨松乏,长年卧病在床,这十来年间是极少出门的,自前三四年大病一场治愈后,身子反倒是垂垂地结实了起来,这两年也跟着到外头走动过一二回,不过向来就在这家门口打转,并不算费心。
又见老夫人虽在谈笑着,但还是有些心不在焉,林嬷嬷是个别己人,向来对她体味,便仿是偶然间说道:“方才瞧见小少爷与太太谈天解闷,老奴便感觉少爷此番返来要比先前沉稳,懂事了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瞧着小少爷今后定是个有本事的,太太又何必操心。”
她晓得府里的端方,归莎姐姐能通融她这么久,实在算是宽大驯良的呢,她原就没甚么战略,不过是想着能拖一日算一日吧。
但是,她才这么小,十三岁才将过,便是虚岁十四了,那也还是个小女人家的啊,归莎压下心中的震惊,久久才气平复下来,见面前的小女人虽小小年纪,却仍遮不住脸上的芳华,只见那乌发鬓下藏着的一张小脸,肤无需敷粉便白净如脂,一双朱唇微抿,青媚黛长,双眸似水,带着一丝冷酷,仿似能够看破统统。年纪虽小不大,却自有着一股奇特的神韵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