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点头:“此时哪另故意机安息。”
而后我对她二人道:“你二人联袂出宫,如果侍卫问起便说是出宫替我买些杂货,甭跟他们细说,他们也不敢细问。”
‘三’俯下身子悄声道:“这些被朱红笔墨感染的药材,合在一起,是解药。”
说着她从腰间丝绦取出一张纸,递到了我手上,我展开看去,恰是‘三’所誊抄的一张药方。那药方上几味药材用圆圈划出,有几味药材下划横线,剩下的大多数药物皆用朱红的笔墨涂过。
手中的茶碗掉落在地,收回清脆的瓷片碎裂声,热茶倾倒在棉布的鞋上渗入,我却毫无知觉。
‘三’忽而噗通跪倒,大声抽泣喊道:“主子,主子,快些将此事奉告皇上吧,不管是谁害的娘娘,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事到现在,倘若我真的猜的不错,我才晓得我这脖子上一向悬着一面锋利的铁刀,那执刀人只要看我略不重视便会砍下我的头颅,让我魂飞魄散。
‘三’定了定神,喘了两口气才说道:“奴婢去城里一家门上挂着济世悬壶旌旗的药房,扣了半天门又花了五两银子才见到郎中,给他看了药方。”
此时该是正子时了罢,皇上是否安睡了,景蕊是否如同我先前一样睡在了他的臂弯。我不晓得,摸了摸手腕上的如鱼得水,他的音容笑容渐渐闪现在心间眉头。
我尽量柔声道:“不急,渐渐说。”而后我转首向‘三’道:“你先说。”
我点点头,‘三’持续道:“而这几个下划横线的药材,是些补药,并无大用。”
‘又要下雨了么?’我心内想到。
‘三’领了命点了点头。
我急问道:“他如何说,是不是毒……”
高空之上一点星光月明都没有,厚重的乌云照顾天威迟缓向人间压来,氛围闷得让人喘不上气。
我又对‘四’道:“‘四’,你现在去……,去……旬府。”(我本已不肯再跟旬甲有何干系,但此事对我来讲事关严峻,此时节也只能靠他帮我一帮),思虑至此我下了决定道:“让旬大人再帮我一个忙,让他查查这孔太医到底是甚么来路,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此人的身家背景给我搞清楚。”
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然要晓得那执刀人是谁,究竟是谁。
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微微晃了晃身子,脚悄悄摆了摆,踢到了一根长长了的细草,此时的我就如同腊月寒冬里的山间结冰的溪流中被冻实的鱼儿普通,满身高低好像被一根粗重冰冷的铁链捆绑,只敢用那惊惧的眸子摆布转动。
‘五’问道:“主子不安息了?”
门刚一开进了一股子冷风,光滑的蚕丝寝衣贴着我的身子冰冷,我回身走到木施旁,‘五’从速上来服侍我换好了一身浅显的宫中朝服。
‘三’重重咽了口口水道:“是治‘奎腹散’的解药。奴婢……奴婢将这几日主子的症状说与了那郎中,郎中说主子这毫不是病,恰是中了奎腹散之毒,奴婢问了那毒药有何用处,郎中说……说……。”
事光临头,我反而更加安静,微微按捺住了脑中的眩晕感,把着‘三’的手说道:“不消怕,说吧。”
我指向此中一个被朱红笔墨涂过的药材名问道:“那这些红色。”
我亦是苦思,将此事前前后后串在一起,虽是蹊跷,但也只是猜想,为了求证本相,我心下已有计量,我对‘三’道:“你现在誊写一份药方,出宫去寻一名齐云城里靠得住的老郎中,让他瞧瞧这方剂。”
‘三’走到我身边,一手指着那张纸,说道:“主子请看,这用圆圈划出的确切是治风寒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