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东边的走廊上,瞧着满院的雨景。
湖中那朵异类晚荷的花瓣上的一滴水珠悄悄掉落湖面,收回叮咚一声脆响。
统统一如平常普通,昨夜雨水滂湃,到了凌晨已经垂垂变小,变作如同细丝绒毛。落在人的面上都毫无知觉。
‘二’去后宫杂房内唤了四个抬轿的公公,我端端坐在小轿上,四位公公抬着我往清宇宫的方向走去。
“那又如何?”我淡淡道:“我这身子已随了他,他既是这一国的皇上,又是我的夫君,他既然要做错事,我莫非不该拦一拦。”
我只淡淡笑了笑,对‘三’道:“去瞧瞧景朱紫返来了么,如果返来了,让她来见我,记取,见了她不必施礼。”
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如此,为了床帏之欢而不睬朝政,即使是我第一次承圣恩之时也未敢如此,那景蕊却又怎能如此。
‘三’喊道:“猖獗,我家主子问你话,你怎得不答。”
石桥上一个穿戴浅显宫女衣物的女子正斜倚着石桥,两手托腮看着湖中,我瞧见那女子的袖口已感染了桥雕栏上的水变得湿了,但那宫女仿佛浑然未觉。只痴痴的盯着湖中。
离我比来的年青公公赶快答道:“回娘娘,这是外务府总管下的令,让将景朱紫宫苑中老旧的物件全都换成新的,未曾想惊扰了娘娘。”
未几时‘三’仓猝跑了返来,我见她面色有些不对劲,问道:“不要慌,如何了?”
场面温馨至极。
阿谁宫女我是认得的,桃红,鲁香玉的贴身丫环。
我换了身后宫最浅显的朝服,梳了个最简朴的扇形髻,‘三’取了个比目鱼金坠玉步摇正要与我戴上,我摆了摆手:“既是病体还戴这些金饰何为,只需洁净整齐些就成。”
“是~”
我瞧见她两手的摆放与双腿的曲折,那样的姿式极其天然萧洒,另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娇媚。但那毫不是宫女的礼节,这个宫女也绝未遭到进宫时嬷嬷们的管束。
我顺着转眼看去,见到了远处一个宫女正站在拐角,一边带路一边批示。
正迷惑间‘三’扥了扥我的衣袖,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
“甚么!”我皱着眉头拍案而起。
我冷哼一声,再不说话,正要举手表示起轿前行,身边那女子俄然嗤嗤一笑,而后孱羸开口:“那桃花酥,是奴婢亲手制作。”
‘三’微微点头领了命,下台阶朝景蕊的宫苑方向走去。
她为何带着面纱,又为何独安闲这石桥痴痴赏花。
只见她面上戴着一方红色遮脸的薄纱,我认得这个宫女常常伴随在鲁香玉摆布,是玉宁宫内的新宫女。
她屈身向我施礼:“尹娘娘吉利。”
我跟着她眼中的方向看去,在那边是我先前发明的那朵小小的异类晚荷。
我愣住,瞪大了眼睛看她。
“大朝晨的,门外如何这么热烈?”我奇特道。
她端倪带笑说道:“非是奴婢不答,而是奴婢知名无姓,不知该如何作答~”
门前两位年青的公公道推着一辆双轮车,车上摞着三个金铜边的大箱子。
她的声音中透着衰弱,好似在病中似的,且她说话极慢,正凡人说两句话的时候她只能说一句,字与字之间连带着莫名的乐律,就像是在小声娇喘普通。
我微微点头,迈步下了一层台阶,在这条长巷里前后扫视,只见这模样小车的足有十多辆,我问道:“你们这是搬甚么东西?搬去哪?”
‘三’虽是点了点头,但面上担忧的神采一点没减少。我笑道:“他就算是大怒又如何,帮手他成为圣主明君,这是我的本分,亦是我的心愿。再者……”我顿了顿,持续道:“再者,我倒真要瞧瞧他见了我会说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