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心道不是我冷血无情，而是我对那家人本没有甚么好感，加上他家孩子烧成了聪慧，也不是大夫能治好的，既然没有生命伤害，又何必逼着洗砚为他家办事呢？她能看得出来，洗砚的神采已经很勉强了。五娘舅陈宏对沈氏本来就没甚么好印象，他部下的人会情愿抛下正职替沈家办事才有鬼！
安庆长公主皱了皱眉头：“你方才不说，这会子倒问我？罢了，一点小事，没需求鼓吹得人尽皆知，当日越王本是一番美意，想着替驸马照顾那些残疾之人，如果他们在外头惹了事，那也是他们不好，何必损了越王与衡王的兄弟情分？如果衡王再问，你就说不晓得他们的下落好了。”
洗砚没法，只好去了。明鸾小声拉过陈氏：“母亲，洗砚是奉了五娘舅之命来帮我们的，如何好一向为沈家着力？你也别太难堪他了。”
郭钊敏感地发觉到他话中的敌意，心下迷惑，嘴上却答得缓慢：“回衡王殿下的话，鄙人俗务再多，也没有师母首要。师母为大行天子哀思不已，鄙人恐怕她悲伤过分，会伤了身材，便跟着出去服侍。”
洗砚向陈氏回话道：“这已经是小的好不轻易请返来的人了，城里的大夫一传闻是天花，都不敢出诊，何况又不是端庄大户人家的后辈，还是个罪眷，便是情愿出高价诊金，那些大夫还要担忧会惹事。请返来的这位大夫在城中有些名声，不是没本领的乡间大夫，说的话天然是有些事理的。”
安庆长公主点点头：“确有此事。”想起之前的传闻，她便柔声安抚道：“允熞，你别多心，虽说悼仁太子余党将你绑了去，害你错过见你父皇最后一面，但你夙来鲜少涉足朝政，比不得你哥哥有经历。你父皇虽一时恼了你哥哥，但为了朝廷稳定，还是会挑选你哥哥为储的。你失落这几日，你哥哥没少为你担忧，日夜难安，你可不能曲解了他，伤了兄弟之情。”
衡王点点头：“你倒是个故意的。”才说完这句话，便缓慢地盯住了对方：“我传闻姑父畴前曾经采集过一些身负奇技的人手，甚么飞檐走壁、偷鸡摸狗的事都无能，若不是身有残疾，口不能言，早就被各王公贵族奉为上宾了，是不是真的？”
“会惹出甚么乱子？”安庆长公主问，“我早说那些人身上江湖气太重，不是良善之辈，偏驸马对峙要留下他们，说哪怕是白养着呢，也比放他们出去惹事强。我拗不过驸马，也就由得他去了，等他归天，我一个孀妇，留着这些人就是祸端，才会叫你都打发了。你当时不是说，大多数人都回籍了么？剩下的几个也由越王府接畴昔照顾了。莫非他们还敢打着驸马府的名义在外肇事不成？又是因甚么事惹了衡王？”
安庆长公主原就是孀妇，但既要进宫，天然也要正式穿戴一番，比平时家常打扮又添了几分贵气。她方才在大行天子灵前哭了一场，两眼肿得如同核桃普通，扶着侍女有气有力地走着，想着是不是到皇后那边歇一歇，见衡王劈面走来，不由得愣了一愣，旋即暴露欣喜之色：“允熞？阿弥陀佛！你可算返来了！”吃紧走上去拉住了对方细细打量，眼里又冒出了泪花：“瘦了，你刻苦了吧？可曾受伤？那起子逆党真真胆小包天，竟然敢对天家皇子动手！”
衡王挑了挑眉：“是个甚么样的人？哑巴吗？”
衡王冷嘲笑了一下，没有应对。
郭钊再次游移：“弟子请师母示下，是不是把那些人的去处照实奉告衡王殿下？如果他们真的触怒了衡王，也是越王府的事，免得牵涉到师母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