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骥倒是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可惜是在背面马车上,没法打仗;玉翟虽与她同坐一辆车,倒是个十岁孩子,性子又娇纵;最后一辆马车上的两个姨娘和弟妹们就更不消说了。明鸾感觉很犯愁,明白事理的五娘舅陈宏不在,她还能找谁筹议呢?
这才是重点吧?传闻谋逆大罪都要诛九族,这九族的内涵可丰富了,父族也包含姑姑的后代,临国公府石家恰好算在内,冯家本身的女后代婿就逃不掉;而母族妻族甚么的,就把常家、沈家、宫家、陈家都算出来了,林家已经和离就算了,但是常家另有大将领兵在外,宫家又是冯家的姻亲,陈家也是大族,这一牵涉,死的人就多了。
沈氏惊奇地看了明鸾一眼,笑道:“三丫头,昔日你老是莽鲁莽撞的,这才过了几日,你倒是更加聪明起来了。”又向陈氏道贺:“恭喜三弟妹,有这么一个好闺女,倒比儿子还强十倍呢!便是我们家文龙与元凤,在三丫头这年纪也没这么机警。”
陈宏沉下脸:“不过是借口罢了。我早已探听得刑部早已将章家案子告终,连你祖父、伯父与父亲放逐的日子都定了,只是本朝放逐犯人,夙来是五人一批,还等再凑足两人方能起解,是以还押在刑部大牢。这时候还会有甚么变故?清楚是故意人所为!”他放缓了声音,对陈氏道:“这里是都城大道,众目睽睽,他们是官兵,人多势众,拦是拦不住的,如果硬来,反倒是我们不占理了。你们且随他们归去,待我再寻人探听,不管如何也要把你们救出来就是。”
明鸾嗤笑:“名声算甚么?越王都能为了皇位弃名声于不顾,大伯娘安晓得石家不会为了活命而不顾名声?”
“你在胡说八道些甚么?!”陈宏沉下脸,“你是我们吉安陈家的女儿,陈家世代书香,谨守贤人教诲,何曾因为怕事而将自家骨肉弃之不顾了?!此事我自有分寸,你毋需多言!”说罢摔下帘子分开,接着便有兵丁接过车夫的职责,将她们章家大小连人带车一起带走了。
明鸾坐在边上冷眼看着,原故意帮陈氏的,但想起本身每次出头,陈氏不是瞪本身就是指责本身不守礼,心也冷了几分,想着叫她吃点苦头也好,归正现在章家人都要依托陈宏帮手,沈氏与宫氏不敢对陈氏做甚么,到了陈宏跟前,更是不敢翻脸。而陈宏本身也是个有主张的,事情轻重缓急分得很清楚,怎会因为几句妇人闲话便摆荡心志?
马车很快就被押送到了刑部大牢,章家大小连行李都不能拿,就直接被赶进了牢中。这一回他们住的不再是之前住过的牢房了,报酬水准直接降落了几个等次,被关进了一间局促又潮湿阴暗的牢房里,四周牢房还住了很多人,嗟叹声、抽泣声、咳嗽声此起彼伏,竟比她们最后住的大理寺牢房还要可骇些。
宫氏咬牙骂道:“冯兆北那小娘生的贱货,不过是没应他们伉俪的话,竟然就敢明晃晃地违背圣旨难堪我们!”玉翟哭着扯住她的袖子:“母亲,这可如何办啊?!”
沈氏看了她一眼,嘲笑一声:“便是疑他又如何?皇上从未有明旨说要立衡王为储,现在衡王失落,龙体有恙,宗室与朝臣为了稳定大局,十有八九会奉越王为储的,便是皇后不乐意,其别人又怎会看着事情堕入僵局?”
明鸾见她不断念,感觉有些不耐烦了:“还会有甚么窜改?不管是哪位成年皇子继位,都是一个妈生的,不成能轻松放过我们的,除非……”顿了顿,盯着沈氏看,“除非另有别的皇位担当人选呈现。大伯娘,你说这时候太孙在干甚么呢?就算越王要对他倒霉,前些天皇上能够理事的时候,他如何也不呈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