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寂神采顿时一变,直起腰身:“你说得对,我差点忘了这个忌讳。”
马贵叹了口气:“罢了,我传闻他家很有些来源,背后有都城的朱紫撑腰呢。有他们掺一脚,我们跟在背面,不显山不露水的,算功绩也有我们一份,也不坏。”
明鸾听了大感奇特:“雄师既然是出征安南去的,天然是就近从广西采买粮食,那边气候暖和,本年又没传闻有甚么天灾天灾,按理说粮食储备应当非常充沛,如何军队还会缺粮呢?竟然要跑到广东来采买?!”
当下明鸾就把自家的设法都细细奉告了马贵,马贵听得连连点头,道:“我这就给叔叔写信,明儿一早就派快船去广州,我去见柳同知,把这件事商讨定了。我们分号在本地存的粮食未几,但肇庆有我们两家粮行,从那边调粮是极便利的。”说着他又感喟,“可惜了,鸾女人,你若早一日将这事儿奉告我,我在本地就能买到粮食了。你不晓得,那华荣记不知怎的,从昨日开端就多量收进粮食………………”顿了顿,脸上暴露骇怪之色,“难不成他们也晓得了军粮之事?!”
紫兰板起脸:“你对峙不收,可见是瞧不起我了?我晓得我是个丫头出身,没脸面叫仆人家的亲戚收我的礼。”
明鸾面露古怪之色:灭了几百个敌军,也算是可贵的大胜?光是德庆一地,援助安南雄师的兵士就有六百号人了。不过想想国爵爷可不恰是冯家人吗?那家人一贯不是好东西,得了点小成绩就当作大事一样四周嚷嚷,也不算奇特。
好吧,马贵公然不亏是做惯了买卖的,一开口就点出了重点。
回到九市,宫氏又在院子里数落周姨娘…明鸾想着不风雅便,便没提紫兰说的事,先把节礼与那匣子交给陈氏,未出处说了一遍。
“不是我讨,是你们。”马贵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鸾女人,你可晓得,军户一但入了军籍,便很难改身份了,但如果一家军户中有人考中了生员,那就能转籍为民。姑爷原是生员,只是章家出事时被革了功名,若能再考一次,想必不难考中吧?”
她猎奇地将纸角抽出,倒是一张折成四叠的纸,翻开一看…顿时神采都变了――那是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明鸾接过银票,看了看她:“母亲,实在江叔叔对陈家人真的很好,对不对?”
她把话说到这份上,明鸾只好推说“不敢”…将东西收了下来,说了一会儿家常,便告别回家了。
三人议定此事,明鸾便立即解缆赶回城里去找马贵,也许早晨来不及回九市,就得在茂升元分号过夜了。陈氏仓猝给女儿清算了换洗衣裳,又将紫兰送的那匣子里藏的银票交给她,道:“把这个还归去吧。
陈氏瞧了瞧簪子,道:“这个确切不值甚么,只是做工可贵,想必是在广州打的。既是你兰姑姑的情意…你就收下吧。”
说完了,他俄然想起一件事,抬高声音道:“鸾女人,我们这回是下血本了,陈家的爷们能不能再退隐,那是今后的事,眼下既然不能出风头,我们不如讨些实惠如何?”
明鸾想起方才来时在门口看到的景象:“华荣记就在前面吧?怪不得我瞥见他家门口的伴计在搬麻袋,想必是收的粮食。”
陈氏想想也是,便道:“事关朝政,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晓得甚么?只盼着真能帮得上你外祖家的忙。但你说得有理,事情还得细细考虑过才好,我们去问你祖父的意义。
明鸾皱皱眉:“母亲,你先别忙着欢乐。钱是一方面…我们还不晓得茂升元能拿出多少粮食呢,听兰姑姑说,那冯兆东急着要,十天以内就得运畴昔了。机遇再好,也得量力而为,更何况,这是笔必定了亏损的买卖,我们总得为陈家着想,别让他们幸亏太多。这笔钱花出去,能不能见效,还是未知之数。就算奉迎了朝廷,可领军的冯兆东是冯家宗子,天子跟冯家又起了嫌隙,奉迎了一方,便获咎了另一方,更别说另有燕王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