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嘻嘻笑道:“确切不怎的,这是应当的。母亲说得是。”顿了顿,又用心重重叹了口气:“我还是头一回见江千户呢,之前只远远瞥过几眼,比不得明天,真是近间隔面劈面地见了,发明他还真是个不错的人,不但长得威武,五官端庄,人也挺亲热的,一点都没有大官架子。”
宫氏神采有些不天然,但细细一想,又感觉陈氏这话有理:“你说得对,我们家就这么点大的处所,若燕王府当真来了人,我们怎会不晓得?”但她顿时又想起了几个疑点:“前些时候,有好几次我白日都不在家……”陈氏缓慢地驳了归去:“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多了去了,但顶多就是出门一两个时候,何况当时家里并不是完整没人的,你出去的时候,我常常在家,要不就是孩子们在家,如果燕王府当真来人,家里人怎会不知?”
“这倒也是……”宫氏有些纠结,“我也感觉燕王府平白无端的不会派人来,他如果故意拉拢我们家,还不如花些心机将我们救出去呢,只派了人来慰劳几句,又有甚么用?至于说是为了拉拢大伯,那就更不象了。大伯现在做着大官,如果在乎我们的,早派了人来接,怎会至今还看着我们在边地刻苦?他是要将我们接了归去,我们二爷也不必去兵戈了!”
章敞内心有些不是滋味:“他倒是用心,只不晓得是为甚么。”
陈氏目送女儿远去,无法地叹了口气:她怎会教出这么个古怪女儿出来?对着亲生母亲说这些话,又有甚么意义?江达生再好,他们也已经错过了,再心存妄念,也只是累人累己罢了。
陈氏一听就板起脸道:“二嫂子这话我听不懂,也不想听,你自便吧!”回身就要走,宫氏赶紧拉住她:“好弟妹,是我说错了,你别恼,今后我再不说就是。”
不一会儿,章放借端看茶水出了屋子,找到兄弟章敞,拉了他到角落里塞了件东西给他,悄声道:“我一时脱不开身,你悄悄把这个收好,一会儿等客人走了再还我。”
陈氏低头去拔菜地里的杂草,俄然闻声有人在叫本身,昂首一看,倒是二嫂宫氏。
钟玉荣与裴老三齐齐在心中痛骂,他们只是锦衣卫,可不是冯家的家奴,拉下了章家老迈,谁去抵挡辽东的xxx人?就算是冯兆中本人,也一定会同意此议,这冯兴桂清楚是自作主张呢!
陈氏睨了她好一会儿,她见对方不接话,只得摊摊手:“好吧,我不说了,这个瓜挺好,我摘了给周姨娘送去。”抱着冬瓜,又拉上一把青菜,便往家的方向走。
“话不能这么说,你与江千户本就熟悉,两家还是世交,有你在那边,说话也轻易些。”宫氏笑得有些含混。
宫氏左望望,右望望,有些躲闪地来到陈氏跟前,带着几分奉迎地笑道:“三弟妹如何在这儿?家里好多客人呢,真真面子!”
冯兴桂有些不乐意,他还希冀能一举功成,幸亏冯兆中面前露露脸呢,但想到两名部属的奉劝,他又踌躇了:万一真的误了清查燕王府使者,错过探知燕王奥妙的好机会,冯兆中必定会痛骂他一顿,今后再不重用。他好不轻易才有了本日的职位与权益,如何甘心做回碌碌有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