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贵仓促换了衣裳出来,便命伴计上门板:“人都出去了,干脆收了铺子吧。鸾女人,我叫人套了马车,一会儿你们先坐车归去。柳大人那边如有准信,我明儿就派人告诉你。”
明鸾被他气得笑了:“行,你就渐渐歇着吧!”也找了张椅子坐下,扭头不看他。
小罗忙说:“马掌柜问过了,那管事说,如果花腔儿都雅。一样收,只是代价要便宜很多。两匹只卖一两银子。”
不一会儿,伴计来报说车套好了,明鸾看了朱翰之一眼:“你走不走?”朱翰之只是换了个姿式,竟是打起鼾来。明鸾伸手就要往腰后摸,却摸了个空,想起明天没带柴刀出来,便问伴计:“店前面有没有柴刀?”
明鸾笑笑,又问马贵:“你们方才说的,但是想在短期内弄一多量蜡染绸料子?是卖给洋人吗?”
明鸾愁闷得直咬牙:“你出来做甚么?刚才我要你帮手时,你只顾着睡觉,我现在都会了,你却来抢鞭子,你到底想干吗?!”
马贵镇静隧道:“这么说来,即便蜡染绸赶不及做,光是蜡染布,也能小赚一笔了?那真是太好了!这年把时候里,城里多了很多瑶民来卖布的。此中有很多花色都挺都雅,只是色彩略沉些,便不大卖得动。运到外埠去,也是卖给丫头婆子。或是年纪大些的妇人做衣裳,要不就是做些椅搭褥子甚么的。正如鸾女人说的,洋人那里讲究这些?我们把城里能收到的蜡染布都收了来,细细遴选一番,将好的全都送畴昔,也能挣很多呢!”
小罗忙道:“既如此,那就从速的吧。十天内要送到,现在就只剩下六七天了。”
朱翰之也白了她一眼,独自往专门接待客人用的圈椅上一坐,闭上双眼:“方才忙活了半日,这会子我也累了,待我歇一歇再说。”
明鸾白了他一眼:“你傻呀?我不说我会,难不成还能奉告他,要驾车的是你这个傻子?!归正把车赶出城门我还是能做到的,剩下的就看你的本领了。你不是总说你从都城到北平时如何如何,从北平到岭南来又如何如何吗?明天就是磨练你的日子!”
明鸾笑了:“这就够了,如果常日散卖,一匹布顶多就是一两钱银子,运到外埠去,也许还能贵些。现在一匹能卖五钱,已经很好了。”
明鸾看着他象是要往街上走,忙追出去:“你干吗呢?别发小孩子脾气,这里有闲事呢,我可没空哄你!”
因而她便把柳同知方才说的话一一奉告了马贵,道:“想要在短时候里凑够一百匹以上的蜡染绸,仅靠四姓十八家的人是不成能的,如果能构造其他瑶民加班加点去做,也许还能多做一些。并且,这比不得运往江南和都城卖的料子,用不着在花色纹样上过于讲究――那些洋人那里晓得甚么吉利含义?平常的花草图案或许更合适些。你手上如果有充足的素绸,跟那些瑶民们说好了,就从速送去让他们染。能做多少就多少。就算最厥后不及了,有剩下的,大不了再卖给别的洋人就是。除了丝绸,蜡染布也能够试一试,这东西本地应当很多。早上我逛街时还瞧见很多摊子上摆着呢,花腔是老气了些,可洋人一定在乎啊!”她转头去问小罗:“马掌柜可问过那位使团管事。除了绸料,棉布的收不收?”
明鸾睨了他一眼:“天然没那么简朴了。如何?你有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