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对此非常吃惊:“你不晓得?华荣记现在做的蜡染绸买卖,就是从四周几个镇的瑶民那边收买来的,那些蜡染的绸缎,我也在街上见过,满是蓝色的,密密麻麻的花,色彩暗沉暗沉,不过是图那花腔吉利罢了。我婆娘也买了几块蜡染布,做了件比甲,差未几的花色,只料子分歧,我瞧着也不感觉有多都雅。可传闻在本地,一匹绸子起码能卖上三两银子!如果运到外头,一匹最多能卖上十两呢!少说也有七八两,你算算,这里头的利润有多高?!”
明鸾心下惶惑:“你・・・・…你要甚么样的代?”
“那是当然。”老于顿时松了口气,“你都肯帮到这份上了,如果那小子本身不争气,难不成我另有脸怪你?”
如果又过了个把月工夫,郭钊偶尔到他住的处所来看望・曹泽民已没法再冰脸相对了。不过他还是咬紧了牙关・不肯承诺回都城的事,除了教诲几个孩子,就是一心扑在本身的差使上。他在千户所的差事是郭钊特地花了银子办理过的,只需每旬盘点兵器库的库存兵器就行・另有别的三名流兵与他同事,真真是再轻省不过了。但他为了打发时候,改成隔日盘点一次库存,有破坏的也及时请人去修补,乃至情愿替同事的兵士代班,让他们得以暗里乞假去做本身的事,除此以外,闲暇之时他常常去看望那些从山区里出来做工的年青瑶民与山民,或是从本身的用度中挤出些余财和粮食布●,托人捎回山区去。
曹泽民却仍然混迹于兵士群中,时不时教自家那三个小弟子以及其他军户的孩子认几个字,倒也跟同僚们相处和谐。一日,与他同事的老军户老于约他吃酒,两人便在街头的小酒馆里要了一坛本地酿的米酒,再要了一小碟花生米,两人有一口没一可靠地边喝边聊。
没多久,郭钊那边的伴计又过来送了些新衣和米粮,乃至另有书籍与笔墨纸砚。曹泽民对米粮新衣兴趣倒是缺缺,却有些没法回绝书籍的引诱,看着因伴计带来的新衣服而欢天喜地的水生,他毕竟还是叹了口气,态度也硬化下来。
“你如何会不晓得呢?华荣记就是做这类买卖的啊,除了他家,另有一个茂升元,说来跟我们卫所也不是没干系,九市百户所的章总旗,他兄弟老婆就是这个茂升元的姑奶奶,传闻跟咱千户大人的爱妾还是亲戚呢……”
老于问他:“我瞧你家里住的三个孩子里头,有一个是瑶民,是在华荣记做小伴计。你不是认得华荣记的少店主么?既有门路,如何不把别的两个汉人孩子送去做工,反而只让那瑶民小崽子去了?现在华荣记做的好大的买卖,外头人都说是大财主呢,他家店里的差使,也不是随便能谋到的。”
“你我是本身人,我哄你做甚么?”曹泽民倒也没筹算在这类小事上蚤难对方都不是充足的人家,能帮一把是一把“只是我不敢打包票毕竟是人家招伴计,能不能让人看上,就看你家小子的本领了。
曹泽民叹了口气:“你阿爹也真是的,你才多大年纪?就做这些粗活,我又不是甚么娇朱紫,用不着你服侍。快放下吧,洗洗手,一会儿我教你认几个汉字。”
曹泽民倒也晓得这蜡染的料子,他熟谙的几家瑶民,妇人头上戴的头巾就是蜡染布做的,却不晓得蜡染的绸料竟然能卖这么贵。既然德庆城四周的瑶民都能靠这类绸料脱贫致富,那是不是意味着,山里头那些贫苦的瑶民也能做到?
“我是说真的!”老于睁大了眼,“换了是别人,哪有这么干脆?必得拖上十天八天,吊足了我胃口,再讨些好处去,才肯松口。就只要你,一听我的话尾・・・・・・”他嘻嘻一笑,“便晓得我要说甚么,主动开口帮手了。”